“娘娘承天命居王妃之位自是内院之主,妾等奴才见了主子哪有不拜的道理。娘娘令妾不拜是娘娘情深义重,但妾不拜的话便是妾恃宠而骄。所以,该拜的还是得拜,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至于娘娘的这份情义,妾谨记心中、时时不忘。”
大家闺秀当如是!
也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说过,不会善待也不会恶待。
终究,我是长孙家的女儿,承载着长孙一门的责任,不能辱了长孙府的名声、威望,不能留下忌妇、悍妇之名辱了长孙门庭。这样也好,你们有儿子的有儿子,有女儿的有女儿,以后的这些年他们可以和你们为伴,你们也不寂寞。而我只要这几年,我和他,生生世世的情缘也只剩下这几年了。
所以,我这后院之主都能独守前面的这些年,那你们也便独守后面的这几年再说罢。
“韦姐姐是深明大义之人,有姐姐这番话,妹子也不必再争论了。只是有一事,还需拜托给姐姐。”
“请娘娘尽管吩咐。”
“看座、看茶。”
得我吩咐,如云、如月急忙忙活起来,摆椅子的摆椅子、端茶水的端茶水。
一迳牵着韦泽的手示意她随我来,一迳说道:“听王爷说过,妹子不在的这几年,这后院之事皆是姐姐辛苦打理。”语毕,我摁着她坐下,然后又道:“妹子方方归来,劳顿之极,这方养好的身子还需得静养一段时日,所以,这后院之事仍旧得拜托给韦姐姐了。”
“娘娘言重了,娘娘的吩咐是娘娘看得起妾,妾定听命尽责。”
要的便是你的这句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人我将记不住,许多事我将记不起……为了避免混乱的发生,我必须找一个值得信赖人来打理这一众莺莺燕燕。
无疑,你便是那个值得信赖的人。
嘴角撇起笑,我端起茶杯递到韦泽面前,“那就有劳韦姐姐了。”
眼见她要推辞,我暗使了几分力道,韦泽推辞不过,只得接过茶杯将茶一饮而尽,“是,定不负娘娘。”
“好。”我潇洒的转身,看向那一众好奇、探索的眼神,缓缓说道:“诸位姐妹,以后这王府之事你们尽管报于韦姐姐,再由韦姐姐报于我知晓便是。至于这晨昏定省的规矩……我的身子还弱极,受不得这许多的大礼,这样吧,除历来的、重大的节日外,其余的时间你们只需前往韦姐姐处请安、相聚便是,有什么事也只管和她明说,再报我知。明白了没有?”
对这个规定出其不意,一众人很是愣神的看着我。
正在此时,在外吩咐一众悍勇事毕的李世民进了来,看着这些姹紫嫣红怔愣的看着我,于是厉声说道:“这个王府中,可以有人无视本王。但如果有人无视王妃且不听王妃的吩咐,一律赶出府去。”
一众人闻言,又急急的趴了一地,“是。”
再度扶起韦泽,又示意那一众跪着的人起来,我说道:“都散了罢。”
“慢,这么快便散了,那我呢?我算什么?”
说话的是韦尼子。
唉,我这般快刀斩乱麻也便是为了躲开她,她太机灵,十有会看穿我。自从我下王轿,她的眼睛便一直追随着我。就算我刻意的避开她不和她对视,但她仍旧不离不弃,满眼的疑惑、满眼的惊愕。
听李世民说过,她住在天策上将府便是为了等无极,这一等,便是这么多年。
唉,无极啊无极,再该怎么办?
装作不知,我疑惑的看着她,“你是……”
“你真的不认识我?”一迳问着话,韦尼子一迳向我走来,直盯着我的眼睛,“怎么我觉得……你是这般的熟呢?”
轻咳两声,李世民好生好气的解释,“她便是韦姐的妹子韦尼子。”
我‘哦’了一声,“听王爷说过。”接着,我深深一揖,“谢尼子的相助之恩。”
无视我的话,韦尼子围着我转了一圈,再度在我面前站定。“你真的不认识我?”
“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对于我这打太极的话极度的不满,韦尼子眯眼欲言。
不待韦尼子出声,李世民急忙插在我们二人中间,对着韦尼子说道:“王妃到过洛阳,那个时候正逢单盟主和本王大战,虽然混乱,但你们应该见过,所以看着眼熟很是正常……”见韦尼子不依不饶还要靠近,李世民又道:“尼子,不可鲁莽。王妃旅途劳顿,而今有孕在身,可容不得你莽莽撞撞,你以为王妃是本王吗?”
一听有孕在身,韦尼子花颜失色,脸都白了。其余一众人皆再度跪下,“恭喜王妃娘娘、贺喜王妃娘娘。”
“都起来罢。一切按王妃的吩咐去办。”语毕,李世民打横抱起我,直往‘明珠楼’而去。
有种逃的味道。
我有感觉,韦尼子的眼光一直注视着我们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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