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岭南回来后,我和母亲就分院而居了,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现在也习惯了,人啦最是适应环境的生长要求了。蝤鴵裻晓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一声。
“姑娘来了。”
守在母亲寝居门口的丫环急忙打起帘子,又望向里面通报,“夫人,姑娘来了。”
在冰巧的挽扶下,我缓步进门,再度穿过几道帘子,艳姬出现在我的面前。
父亲征战太原近一年时间,眼见着又到一年的年关了,前线战事状况到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母亲爱极父亲,这一年的担心都写在脸上,明显的苍老了不少。倒是艳姬神彩熠熠,葱绿色的窄袖夹袄,宝兰色的绣兰花褶裙,突现了她完好的身段,明明比母亲还要大的年龄,此时看着却比母亲要光彩照人得多。
“艳姨娘好。”
“姑娘可是来了。姐姐在里屋正等着呢。”
艳姬一边说着话,一边牵过我的手,领着我进到里间。抬眼间,我又看到母亲担心的眼神和晚上明显没有休息好的容颜。
“观音婢,来,到娘这里来。”
急忙匆匆给母亲请安鞠躬,待丫环替我解了大氅,我走到母亲所倚的屏榻前,爬上去偎在了她的身边。
“我的儿,怎么现在才来?”
按照古时晨昏定省的礼制,确实太晚了。我有些心虚的说道:“娘一边叮嘱我‘这小的身子哪经得起那多的书去读,不如多睡会子’的话,一边又埋怨我来得晚了。观音婢再该如何呢?娘教我。”
一席话引得娘‘卟哧’一笑,脸上的神情活跃不少。艳姬亦是笑道:“瞧瞧这个小人儿,难怪得老爷独宠。也只有她,才能引得姐姐笑呢。姐姐,妹妹就羡慕你啊,生了个丫头。”
母亲的神色不再忧郁,而是颇带得意之色的抱着我揉着,“房先生所讲的功课可有难懂的?”
“还好。”
“如果有不懂的,也不要为难自己。如果和房先生和不来,也不要看他是你父亲请来坐馆的,也不要看他才华横溢,只管和娘说,娘替你换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