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种…女人对女人的艳羡,嫉妒。
是的,她艳羡了,她嫉妒了。
她活了大半生,一直渴望的,什么都没有得到,璇玑说,她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这样。
现在安安被陆岩捧在手心宠着,她的欢声,她的笑语,她幸福的模样,多么美好,美好的让人心生渴望。
她从来没有看见安安这样笑过。
安安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她做女人,做妻子,做母亲,通通都是失败。
霍艳梅再也忍不住,她用两只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痛声大哭,这么一刻,她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
陆岩和安安回到了公寓里,公寓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是陈锦。
现在安安还骑在陆岩的肩上,陈锦对着他们看。
安安小脸一红,手忙脚乱,“快放我下来!”
陆岩将安安放了下来,安安目光闪躲的看了陈锦一眼,“陈老,你怎么来了?”
陈锦提了提手里的一瓶酒,“安安,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今天晚上我来蹭饭了。”
“啊?”安安一惊,她什么都没有准备。
陈锦笑,“怎么,不欢迎我这个电灯泡?”
说着陈锦看了陆岩一眼。
安安被调侃的小脸更红,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寓大门,“陈老,快请进,我去看看家里冰箱里还有什么菜,今晚简单一点陈老不会嫌弃吧,改天我请你去吃大餐!”
在Z国,这位陈老大人可是请她去吃了食堂,那里的饭菜可香了。
“好,就简单一点,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
安安迅速跑进厨房,开始忙活。
陆岩看着女孩忙碌的身影,蹙了一下剑眉,“老头子,你那里没饭吃么,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
陈锦拍了一下陆岩的肩,“真没看出来,你也挺赶时髦的,也学着人家年轻人谈恋爱了。”
“…”
两个人互相挖苦了一句,然后进了客厅。
……
客厅里,陆岩和陈锦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
陈锦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陆岩,“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动了你爸的卷宗?”
陆岩勾唇,嗤笑一声,那双褐眸里一闪而过的锋锐利光,无比邪冷,“老头子会混到这种地步了?”
陈锦笑,他真没看错这个男人,他沉稳淡定,心如明镜,有大智慧。
陆岩眯了一下褐眸,“谁动了卷宗,你心里有数么?”
陈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事跟倩倩脱不了关系,我身边出了内鬼。”
说着陈锦挑眉,压低声音道,“想不想抓内鬼?”
陆岩慵懒的倚靠在沙发里,还没有说话,这时安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将手里的水果盘递到了茶几上,“冰箱里还有几个橙子,我切了片,你们吃吧,应该很甜的。”
陆岩弯腰,拿起了一片橙子,递到了薄唇边。
但是下一秒,他动作一滞。
“怎么了?”陈锦问。
陆岩面无表情,连眉心都没有皱,他直接伸手将那片橙子丢在了垃圾桶里,“橙子坏了。”
“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吧,我自己尝一尝。”安安伸出小手去拿水果盘里的橙子。
“啪”一声,陆岩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手面,剑眉一蹙,“不听话了?做饭去!”
看着他凶凶的表情,安安嫣红的小嘴一嘟,生气又听话的进了厨房。
安安走了,陈锦拿起一片橙子放鼻下嗅了嗅,面色凝重,“橙子被下了毒,看来有些人迫不及待的要下手了。”
陆岩用粗糙的指腹摸了一下自己坚毅下颚上的胡渣,“等我抓出这个鬼,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敢将主意动到安安的头上,给安安下毒的,他一定弄死这个鬼。
“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安安随时都会有危险,陆岩,你有什么好主意?”
陆岩挑了一下英气的剑眉,这个好主意当然是有了。
“老头子,你跟安安是什么关系?二十一年前,安安妈妈睡了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吧?”陆岩问。
陈锦没否认,他看向陆岩,“某个人不是不想当我女婿么,以后还不是要乖乖叫我一声爸?忘了告诉你,我很早就向组织打了申请,还亲自赶赴上面做了一次报告,上面的批文已经下来了,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这三年陆岩在大山里隐世,陈锦可没有忘记他,相反他时刻将他放在心上。
就算不给他爸爸翻案,上面的批文也已经到了。
陆岩缓缓勾起了薄唇,那厚重沉稳的眉眼里渐渐露出了愉悦和欢喜,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
……
安安厨艺不行,家里又没有什么菜,她炸了一盘花生米,拍了一点蒜蓉黄瓜,陆岩和陈锦吃着这两个菜将一瓶白酒都喝了,相当的捧场。
秘书将喝的东倒西歪的陈锦给接走了,安安看向沙发上的陆岩,男人高大的后背都倚靠在了沙发里,慵懒肆意,他好像醉了,闭着眼,倒沉稳安静的,不像一些男人喝醉了就耍酒疯。
安安弯腰收拾桌上的碗筷,想收拾好了就扶他进房间休息。
进了厨房,她将所有的碗筷都放在了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她先洗了一下小手。
刚准备洗碗,这时两条健臂从后面抱了过来,一把将她扯入了怀里。
她纤柔小巧的身体一下子撞上他铁铸般的骨架,小鼻翼里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馥郁男人味,现在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她心一甜,小声道,“你不是喝醉了么,快去休息啊,我洗好碗就过去。”
陆岩紧紧的抱着她,他没什么醉态,将脑袋埋在她的粉颈里开始嗅,然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