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哭什么？

夏小蝶秀琼的小鼻翼都变得红红的，小脑袋低了下来，她安静的掉眼泪。

顾夜霖听着她一抽一抽的声音，很小声的啜泣，好像是怕他，也不敢尽情宣泄心里的情绪，但是越是这样，越看着委屈和可怜，楚楚动人。

顾夜霖将英气的眉心紧紧的蹙成了一道“川”字，妈的，他压根没做什么吧，她哭什么哭？

要说欺负，从来都是她欺负他。

“我是不是将你哪里碰疼了？”顾夜霖压低嗓音耐着性子问。

夏小蝶还是哭，不说话。

顾夜霖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大抵直男都这样，他伸手，将夏小蝶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抱抱。”

顾夜霖抱住了她。

夏小蝶趴在他精硕的胸膛里，她的泪水很快就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给染湿了一小块，这半年多的压抑和委屈，在此刻全部释放，他给的温暖怀抱，已成为她休憩的一方天地。

夏小蝶缓缓握住了他的大手，然后将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顾夜霖高大的身躯一僵，想到了她流掉的那个孩子…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顾夜霖英俊的眉眼里溢出了几分深藏的怜爱，他低眸看着她泪水涟涟的小脸，“是不是肚子还疼？”

“恩。”

夏小蝶点了点头。

顾夜霖心间软软的，他的大手动了动，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柔的打着转。

夏小蝶闭上眼，在自己的泪水里轻轻的勾了一下唇，她的宝宝啊，这是你的爹地…

她没有做好怀孕的准备，无论是两个人签下的协议还有没有结果的未来，夏小蝶都没有想过怀孕。

但是这个孩子来了，来的这么快，让她猝不及防。

她想，如果这个孩子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虽然她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她会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孩子。

可是，孩子没了。

这个孩子走的这么快，甚至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地。

现在顾夜霖的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轻柔的打着转，夏小蝶就觉得腹中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慢慢的消失了，治愈了。

夏小蝶抬起明媚的小脸，泪水朦胧的看着他，“顾夜霖，对不起…”

对不起…

她真的很抱歉，因为这一生，她都不会告诉他，她爱他。

顾夜霖幽深的狭眸里倒染上了几分笑意，像是疲倦里带了几分妥协，宠爱里溢出几分无奈，她对不起什么，他知道，她无非就是在对不起…她不爱他。

顾夜霖抬手，将她缠在腮边的几缕秀发给掖到了雪白的小耳垂后，然后将俊脸凑近，轻轻的吻了吻她，“无需对不起，因为夏小蝶，我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恩。”

夏小蝶点头，任由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好。”

她知道他已经不喜欢她了，从半年前开始，这样也好。

这时“叮铃”一声，门铃响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