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夕卿收了信,然后抬脚去找陆夜冥。
在一个花圃外,君夕卿缓缓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陆夜冥。
陆夜冥站在鲜花璀璨的花丛里,薄华潋滟的像是街头摆拍的冷淡禁欲系的男神,惹人注目。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面前站着一袭长裙的东方若璃。
东方若璃爱慕的看着他,小脸绯红。
陆夜冥幽深的凤眸落在她那张似曾相识的柔媚小脸上,然后缓缓抬起了手。
君夕卿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摸上了东方若璃的小脸。
东方若璃害羞的垂眸,欲说还休。
君夕卿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离开了。
……
君夕卿走了,东方若璃一脸春意的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娇羞的开口,“西王爵…”
陆夜冥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缓缓顿住,掀起眼皮看着她,他淡漠的开腔道,“知道么,你真的很惹人厌。”
东方若璃一僵。
陆夜冥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幽深的眸里毫无温度,“因为,你不配拥有这张脸。”
他转身离去。
东方若璃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占了什么样的优势,唐沫儿的离开她也有自信让陆夜冥迷恋上自己这张脸。
但是现在他告诉她,她不配拥有这张脸!
……
西行宫。
房间里,陆夜冥脱下了身上的白色衬衫,裸-露出了上半身,胸膛精硕,腰背挺拔,那线条流畅的紧窄肌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可怕力量。
君夕卿站在他身后,帮他上药。
他的伤已经掉痂了,但是长长的伤痕从他的腰间往下拉,这是他悬崖救她的伤。
如今伤是好了,但是痕迹抹不掉了。
君夕卿伸手,纤白的指腹缓缓摸上了他的伤痕,“还疼么?”
陆夜冥看着身前蹭亮的落地窗,外面是城市璀璨的霓虹灯,在他的瞳仁里成为缩影,衬的他精致如玉。
这几天,她一直陪着他。
她柔软的小手像一根羽毛从他的伤痕上轻轻的划过,似乎充斥出了心疼和怜惜。
陆夜冥将白色衬衫穿上,没有束进长裤里,修长的手指翻转,扣上了中间几根纽扣,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他转身,看向君夕卿,“有话要跟我说么?”
君夕卿迎上他的目光,这几天他好像走出来了,做着应该去做的事情,但是好像他又没有走出来。
他那双凤眸比以前更加幽冷沉默了一些,不让任何人靠近。
君夕卿知道他在问什么,关于那份信,她没打算瞒,梵门一定会将这件事汇报给他。
她点了点头,“我要回Z国了。”
说着她看他,“你放我走么?”
他一直抓着她,不放开。
陆夜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几秒后,他才浅浅的勾了一下薄唇,“你不是很聪慧么,你猜啊。”
“…”
她怎么会忘记那日在小山村里她也怼了他这么一句?
君夕卿勾唇,“你会的。”
陆夜冥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然后开口,“我会把武陵铁骑还给你,你把它变成狼之铁骑,此番驭狼回去,这一战必赢,明早就走吧,明早我有事,就不送你了。”
他这么说。
君夕卿纤长的羽捷颤了颤,然后安静的垂了下来,“哦。”
她应了一句。
陆夜冥没再看她,“出去吧。”
君夕卿转身,离开。
她一开始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后来就走的急了,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是走到门边,她的长裙突然卡在门把上了。
没有比这个更衰的了。
君夕卿伸出小手去解,但是长裙卡的很死,她动作有些急切,最后十分赌气的想将长裙给撕开。
竟然连衣服都开始欺负她了。
太可恶了!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了过来,耳畔响起他低醇磁性的嗓音,“我来吧。”
陆夜冥来了,站在她的身边。
他不来还好,他一来,君夕卿白皙的眼眶突然一红,她迅速别过了小脸。
“好了。”他低声道。
君夕卿头也没回,抬脚就走。
走了两步,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快速的砸落了下来。
她抬起眼,很想抑制回眼里的泪,但是身体竟然也开始不听她的话了。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
刚才她不应该“哦”,而是应该抬起手直接给他一巴掌的。
欺人太甚!
这时两条健臂从后面箍住了她杨柳般的小蛮腰,陆夜冥从后面抱住了她。
君夕卿脚步一滞。
陆夜冥将她抱怀里,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发,薄唇覆在她的耳边道,“对不起。”
君夕卿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老天知道我有多么想摆脱你的禁锢飞回Z国,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过自己终于离开了,但是这种离开的方式出了错,应该是我自己成功的逃脱,而不是你让我走。”
“我知道你爱沫儿姐姐,沫儿姐姐在世的时候,她是你心里无法匹及的最爱,沫儿姐姐走了,她就成为了你心里永远的痛,你漫长的人生时光里唯一的不可替代,那陆夜冥,我算什么?”
“沫儿姐姐在的时候,你也想将人生过好,你想娶妻生子,在帝都城见我的第一眼,你觉得我对了你的胃口,所以你用非常可耻的手段将我留在了你的身边。”
“你算计我的一切,夺走我的清白,是为强爆,但是你不好好的做一个强爆犯竟然在坠崖的那一刻随我跳下来,温柔是你,多情是你,现在魔鬼还是你,你总是随心所欲的切换角色,没有一点道德。”
“现在沫儿姐姐走了,我知道你会放我走,因为你不打算过好你的人生了,连敷衍和伪装都懒得做了,你对我失去了兴趣,像打发一条哈巴狗一样的将我打发走。”
“我承认我现在心里很愤怒,很难堪,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招惹上了你!”
听着她隐忍的哭泣声,陆夜冥敛上俊眉,健臂收力了一些,更紧的抱住了她纤柔的身体,他低醇的嗓音全部哑透,“卿卿,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