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点了点头,他又要往里走,欧阳朗继续拦住他道:“父皇真的没有召见本太子吗?孙大人应当是知道的,父皇在昏迷前一直都说让本太子一人服侍他,说明他根本信不过别人,怎么现在反而让五哥进去了呢?”
而且还让一众辅国大臣进去,这不是要交代大事的意思吗?
难道南湘皇帝说的那句他不能再当太子,太子之位必须悬空是真的,不是一时病糊涂胡说八道的?
一想到这欧阳朗就有些心力交瘁了,他紧紧抓住孙大人,希望能从孙大人身上找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孙大人一直都在服侍南湘皇帝擦身,洗漱等,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猜测皇帝在想什么。
加上孙大人本来就是一个耿直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他在挣脱了两次还是没有挣脱开欧阳朗的钳制后,便有些不满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的口谕微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会有错的!”
欧阳朗微微张开嘴,脸色难看地盯着孙大人,孙大人扁了扁嘴安慰道:“微臣虽然不在外面,但多少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微臣相信下毒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而且皇上也是最清楚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所以太子殿下不用过于忧虑,就算五皇子巧舌如簧,也不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有了孙大人这一番话,欧阳朗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他松开孙大人道:“那就有劳孙大人在父皇面前多提提本太子受的冤枉了,另外也请孙大人替本太子转达对父皇的关切之心……”
欧阳朗还想要继续交代,可是孙大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他满脸歉意地打断欧阳朗道:“对不起太子殿下,微臣已经耽搁得有些久了,若是进去晚了恐怕会被皇上怀疑,到时候微臣在皇上跟前说的话就没人能信了。不过太子殿下不必想太多,说不定皇上一会儿就会召见您呢?”
欧阳朗还想再说点客气的话,孙大人已经一甩衣袖离开了。
楚安安看着欧阳朗提心吊胆的样子,不由开怀地笑了起来,她窝在沈凌夜的怀中小声道:“能看到欧阳朗吃瘪,真是比什么都高兴!”
沈凌夜满脸宠爱地拂了拂她额前的秀发,他随手捡起一缕放在指尖慢慢缠绕在手指上,笑着道:“如果留着欧阳朗,再日日折磨他能够让夫人高兴的话,本座可以考虑最后杀他!”
“好!”楚安安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的欧阳朗,“我所遭受的,也要他统统遭受一遍!”
“放心,本座已经做好了部署,南湘皇帝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沈凌夜爱怜地伸手抚着楚安安的秀发,时不时凑近轻轻落一个吻。
楚安安转头看他,小声问道:“你对南湘皇帝做了什么?莫非刚才那个孙大人是你们凌云尊的人?”
沈凌夜伸手刮了下楚安安的鼻梁,笑着道:“真是聪慧!还记得先太子的府上有一个人擅长易容吗?”
楚安安想到了那日的太子侧妃连连点头:“如果不是他穿了不合适的鞋子,恐怕我是认不出他的。”
“他设计差点要了小律的命,本座派人取了他的狗命。不过在取他性命之前,本座的人已经逼他交出了易容的绝学。”沈凌夜颇为得意地说道。
楚安安瞪大了眼睛:“易容是他的底牌,你是怎么做到让他连底牌都交出来的?”
沈凌夜故作神秘道:“想知道吗?将本座喂饱以后再告诉你!”
楚安安连连翻了两个白眼不爽道:“沈凌夜,别以为你刚醒我就不敢打你,再这样嚣张今晚就不许爬上本姑娘的床!”
“你的意思是本座不嚣张的话就可以日日爬床了吗?”沈凌夜故意歪曲了楚安安的话。
楚安安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不许笑话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凌夜忽然捂住她的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楚安安连忙闭上了嘴,横梁底下是进去内殿见南湘皇帝又出来的几个辅国大臣,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卷轴,看样子应该是圣旨。
“皇上圣旨,欧阳朗接旨!”辅国大臣站成一排,以拿圣旨的人站在最中间。
其他大臣见圣旨到立即跪在地上,欧阳朗蹙紧眉头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他的称谓从太子殿下到了全名,看来有人挑拨离间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欧阳朗品行不端,下毒毒害朕,还妄图软禁朕,其罪当诛!但念其实初犯,又已经悔过便饶其不死,重新将其关押在七皇子府,同时革除太子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