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重,楚安安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福长老,当初可是你自己劝我不要离北堂洛太近的,现在你又凭什么来责怪我?”
“我……”福长老没办法反驳,只能生着闷气扶住他家可怜的太子,“太子殿下,您为什么那么傻呢?明明知道有些女人就喜欢往高枝挂,您怎么就不肯死心呢?”
这话很刺耳,但楚安安不准备和福长老计较太多,她做了个深呼吸道:“龙胆草和海金花呢?北堂洛最近情绪波动太大,毒素蔓延得更厉害了,必须早点给他解毒才行。”
“不用你假好心!”福长老一看到北堂洛虚弱无力,痛苦地眼角擒泪的模样,便心疼不已。
“我家太子殿下会变成这样还不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太子根本不会如此!楚安安,老朽早就说过你是个扫把星,现在说中了吧?你把我家太子害成这样,你满意了吧?”福长老仿佛一只刺猬一般说着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讽刺着穿安安。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太子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你呢?你看看你,没有成亲就已经有了孩子,性子又那么泼辣难伺候,全身上下都是毛病,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他看到掉在地上的荷包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楚安安一脸的鄙夷:“我家太子好像是自从服了你开的药以后才开始对你神魂颠倒,你不会在药里掺杂了什么迷魂汤吧?”
楚安安本来没觉得什么,毕竟福长老是看着北堂洛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加上福长老年纪又那么大了,让他埋怨几句也就算了。
谁知福长老越说越难听,最后还怀疑她开的药,这严重触犯了楚安安的底线。
楚安安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福长老道:“我敬你是长辈,又对小绿很好才忍让你三分,你别妄想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诋毁我!”
福长老正要反驳,楚安安飞快地继续道:“你可别忘了,当初小绿可是在你的照看下才走丢的!要不是小绿聪明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了,没受伤,又一直为你说好话,不然你以为我和北堂洛会这么简单就饶过你?”
一提到这件事,福长老顿时气弱了,他垂下头满脸都是愧疚:“小绿是个好孩子,老朽的确对不住他,你可以骂我,甚至惩罚我,但请你不要再伤害我家太子了……”
“伤害他的人是他自己不是我,只要他想开了什么都会好的,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将他当成好朋友!”楚安安落落大方地说道。
福长老垂下眸子看着北堂洛,北堂洛早就对楚安安情根深种,让他放弃谈何容易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孽缘啊,真是孽缘……”
楚安安不喜欢这两个字,但也没说什么,只跟着福长老回到了北堂洛的房间。
她给北堂洛扎了针,又喂他吃了些药后坐在一旁收拾药箱,同时等着福长老将龙胆草和海金花拿来。
药箱很快就收拾好了,但桌子很乱,没地方放,楚安安便先放在了长凳上。
她站起身随意地看了一眼北堂洛的卧房,南湘皇帝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北堂洛的房间很华丽,各式摆件都是最上乘的,就连桌上的笔都是顶尖的。
楚安安一时手痒拿起毛笔随意地把玩,但这根毛笔是湿的,连带着下面的几张白色宣纸一起被楚安安提了起来。
楚安安动手将宣纸拿下来放在桌上,这么一动,藏在宣纸下的东西便露出了一个角。
楚安安好奇地拿去上面的一大层白色宣纸,一幅画展现在她面前。
画面中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从山上走下来,她身姿潇洒恣意,脸上带着自信的浅笑,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她。
她的前方还有一个仙童一般的小孩,虽然这两个人物画得都很简单,但楚安安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和小绿。
她怎么也没想到北堂洛竟然还记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时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从心中浮了上来。
她转头看向病榻上的北堂洛,她好像一下子有点明白为什么画中的太阳半隐在云朵里,那就像北堂洛对她的感情一般,明明很浓烈,可是却被他掩藏了起来。
而他之所以不敢对自己表白,主要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他怕自己照拂不了她们母子一辈子。
楚安安长长地叹了口气,到底怎样深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爱了又不说,明明深爱却选择放手呢?
“吱呀——”
门开了,福长老走了进来,楚安安从他手里接过托盘道:“我想北堂洛一定是怒急攻心了才会说刚才那一番话,等他醒过来他可能会后悔,所以刚才那番话我就当没听过。药我会研制好尽快给你们送过来的,不用太担心!”
福长老没想到自己那么对楚安安,楚安安还愿意给北堂洛留颜面,他不由更加惭愧:“是老朽小人之心了,多谢楚姑娘!”
楚安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见她要离开,福长老突然说道:“这两味药是邪尊给我们太子的,正是拿了药我们才不得不离开丞相府。楚姑娘,邪尊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个腹黑,城府极深的男人,你要多留个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