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第一次这样唤自己,慕容祚只觉全身一震,果真应声而停,抬起一双溢满情欲与欣喜的眼眸怔怔望她。殢殩獍晓
华思弦目光微微躲闪,何偿不知这样亲密的昵称于彼此而言,都是不小的震憾。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叫出口却又是另一回事。
“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略顿了顿才道:“……算算逸今为止,我已做了你三年的妻子了。其实说来,从出嫁的第一天起,我便认定了你是我这一生的夫君,未有改变。无论你对我陌路以待,还是诸多伤害,我都淡然而视,只当平常。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三年,我便早以当成习惯,当成与你相处的一种方式,没有,也不想要去改变。”
见他眸子一紧、先前的火热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收敛,华思弦不由牵唇一笑,眸中悲喜一如平常,却美得让人不忍呼吸。
“没想到,这一经改变,便是将从前的习惯颠覆彻底……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从前冷漠无情、自私暴戾的你对我竟然温柔似水,深情如海。呵,这本是多么翻天覆地的转变,却在你这样一个霸道骄傲的人做来,竟全无半点做作虚假,自然得让我不知要如何才能防备才好。”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挑挑秀眉,肆意打量他微微显出尴尬的俊颜,笑容越发扩溢,“你也知道,我戒备过,排斥过,躲闪过……还一度刻意回想你从前的种种恶,以图让我不被你扰乱心湖,被你欺骗。呵,我多想,你是在伪装和善,在设计着不为人知的新陷井,以推我跳下去。可你这人,为何恶起来简直人神共愤,却好起来,又是天人共赞,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妍”
话未说完,她便被慕容祚神色极不自在地低唤一声“思弦”以示不满打断,引得她扑哧一声,笑得越加畅意;攀在他脖上的手也忍不住移到他挺直的鼻梁上捏捏,令慕容祚俊眸一深,立时让反应来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她俏脸再度大红,如一弘色泽醇浓的葡萄美酒,醇得醉人。
“别动。”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华思弦才想起二人此刻的姿态实在暧昧,不觉又羞又窘;说完又后悔地抿抿唇,继而要求他,“你快躺好!”
“说完了?”慕容祚挑挑眉,明知她的窘迫,却乐见其成钔。
华思弦何偿不知他的意有所指,大羞的同时伸手一推他另一边完好的胸膛,瞪目道:“你若不肯躺好,我便不说了。”
说完脸孔一侧,大有不与他多费唇舌之意。
那模样宛若正赌气的孩童般惹人怜爱,引得慕容祚先是坏坏一撇唇,继而宠溺地在她脸上亲咬一口,满不在乎地在她耳边嘟喃:“不说便不说了,正好方便我……”
做正事三个字尚未说出口,他便骤觉背上一痛,这才看到身下的小女人正羞红着一张小脸用力地在背后掐他,眼底不觉笑意更浓,却还是大笑着依她,乖乖翻身一侧躺好。
见他肯放自己安生,华思弦这才大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若不好好安抚他一番,肯定他没这样好打发。
便也不再拘泥地换她小心侧身面向他,见他也要侧身忙用手按住他,轻声道:“你躺着便好,我与你说了这许多,本意便是要跟你说明你身上有伤,不适宜……”说着说着她声音小了下去,眼睛也不自在地别开一分,不敢再对视他笑意深浓的摄人桃花眼,喃喃道:“我既与你坦诚布公地说了这些,便是想你知道,我如今对你,已经再无芥蒂……你,你只要养好了伤,我……”
“你怎样?”慕容祚心情大好,明知她意中所指,偏不肯点破,急得华思弦又羞又恼;握紧了拳狠狠瞪他一眼,才终于鼓起勇气将余下的话说完,“只等你养好伤,我,什么都随你。”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
谁知说完见着那双写满促侠的眼,心底却又是爱恨交杂,神色分不清是恨是无奈,看得慕容祚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屋外,爽朗的笑惊动窗外夜风,瑟缩一番挣扎中,吹动树叶沙沙似爱人间的呢哝低语。
而屋内的人在经过一番低语肆笑之后,又蟋蟋嗦嗦传出点点声响,又说了小半会儿的话,终于安静下来。
又过了片刻,四周终于恢复先前沉寂,再无动静传出。
而房中经过一番戏闹总算放松不少的华思弦也终于困意来袭,在身边之人固执的怀抱中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安适而眠。
慕容祚看着她安静沉睡的小脸,轻轻在她颊上一吻,引得她梦中不知嘀咕一句什么,动了动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