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尘埃落,深情几许付东流13(1 / 2)

当晚慕容祚并未找任何借口故意留在华思弦寝室,温柔替她安定好一切后便独自离去,这让浅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失了神,不知小姐与姑爷之间这样的关系,到底是好是糟。殢殩獍晓

而华思弦却毫不在意,从始至终对慕容祚的态度都是淡漠无痕,平静得仿佛那人仅是这山庄中的一个寻常侍从,眼中根本不起一丝波澜。

待得屋内只剩她一人,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团的床顶,她的心底,却有外人无人看到的感伤,越来越浓地溢满了整颗心房。

今夜,该是太子大婚的前夕。

那人来时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耽搁了参加太子婚礼,却终究虚言一场,无法兑现彐。

尽管她早已在心底放下了与烨哥哥的情,他的大婚于她也是无关紧要,甚至不去参加、不再相见,或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可她的无意逃避,却又不知烨哥哥是否如此认为?倘若他当成是自己有意逃避参加他的婚典,恐他心中未熄的爱苗,又滋新火。

她不要他的牵挂,不要他的不舍,更不要,他的误会祜。

如果可能,哪怕见面再尴尬,她也要坦然地站在他的面前,举着酒盏敬他与栖霞公主,笑着祝福他们:大婚愉快,恩爱白首。

可那人,却到底食了言。

幽幽一叹,她有些辗转难眠。

更郁烦,自己之所以心情如此沉闷,皆因那人的这番食言。

他曾那般自信地答应她,绝对会如期赶回参加婚礼;却不过,是敷衍而已。

而她却是那般的痴傻,竟会以为他如今的转变,真是对自己有所不同,真是因她而生了改变。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清醒;原来,连心也是会出卖自己,又如何怨怪他人?

慕容祚,他这一路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让自己对他改观,才那般的忍辱负重,任她冷眼相向也不曾恼她半分。

只不知,是什么样的惊天秘密,让素来高高在上的他竟肯为了屈屈一个她,拉下尊贵的驾子?

想来,那也是极度重要的吧!

呵,浅歌那个傻丫头,还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随心而定,心是不会骗人的。可她却不知道,在一个高明的布局者眼里,一草一木皆是他的棋子。

你以为你不过是路边无足轻重的小石子,根本不会跳入他的棋盘供之摆布;却无法预料,他的棋盘本就是放眼天下,一个不小心,你便早已摆在他的棋盘之上,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任他搬布。

既然曾诺可以不去兑现,那所谓的改变,自然也不会真的存在。

一切,不过是他想要迷惑她的手段罢了。他根本没有真的在为她而改变什么,有的,不过是让她沉迷的虚像。

骗了浅歌,亦骗了她。

扯唇一笑,华思弦的眼睛有些生涩难受。

想通这一切本该是心情轻松的,却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口有些闷痛。

慕容祚,从何时开始,她的心里、眼里、脑海里,总会无故出现他的身影?

又是因何,她对他的感觉从最初的淡漠,变成如今的牵心?

明知他的虚假,明知他的动机不纯,明知他不可能真的对自己这么好……却为何,还偏偏被他的虚情所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真正的漠视他,无视他的存在?

她多想,心里的冷漠也能如白日里表面见他时的表现,不喜不悲,不动声色。

她多想,在识破他的目的后自己会开心,却为何,伤心多过庆幸?

慕容祚,慕容祚,为何,他要闯进她的心?害她,如此的不得安宁……

“主子。”次日一早,陆云面色沉重地支开浅歌,欲言又止地看着正安静用膳的华思弦,俊眸中,闪着担忧的光芒。

静静地继续吃着碗中的清粥,华思弦面色平静,似根本不知陆云眼中的担心为何。

看着最近越来越沉默的主子,陆云心中有些不舍,下意地握紧了手心,这才继续说道:“主子,属下想告诉主子一些事。”

“嗯。”淡淡点点头,华思弦面色如旧。

看了陆云一眼后,她忽而牵唇一笑,淡声道:“你说吧,我在听着。”

陆云目光一变,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方才面色宁重道:“属下这两日私下探查到王爷的行动,发现,原来王爷此次带主子前来此地泡温泉,目的不纯。”

说完,他有意地顿了一顿,抬眸看向面色未变,却动作明显一滞的女子,掌心越发收紧,“属下发现,王爷一路上除了接见一些奇怪的人外,还跟火岚国的一位皇子有着密切的联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