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浅歌不明就里,探了探头欲前去看个究竟,却被华思弦快手扯到身边,轻比个“嘘”势,那边便适时传来一声温柔低语,与平日的冷若冰霜分明判若两人,“月儿不用难过,他不珍惜,你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殢殩獍晓不说太子妃的地位,便是皇后的位置,也一样可以给你!”
“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胡言乱语?”一声轻柔而不失婉转的低呼随之传来,浅歌秀眉一挑,用唇形无声道:“小姐,是太子妃!”
“月儿是在担心我么?”慕容祚低低一笑,那边便传来华沧月急切的后退脚步,却未去几步,便听她再度惊呼,分明带着压低的紧张,“你……休要胡来!”
浅歌杏目大瞪,一张俏脸刹时气得通红,却觉手心一暖,是小姐在旁轻摇着头示意自己快些离开。
摇摇头,浅歌满心不甘涓。
“只要你不再一见我就逃,肯听说把话好好说完,我便放开你。”正僵持间,那边却传来慕容祚霸道的宣言,伴有华沧月羞恼的低斥与短暂沉默后的隐隐低泣,“你先放开我!你……你就算能给我天下又如何?你根给不了我要的爱!你不是他,你也不能让他忘了别人,来爱我……”
“我能!要他忘了别人有何难,可我不会帮你!我不会让他来爱你!我只会让他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在你我的世界里,永远地消失!”声音一提,慕容祚的气息明显加重。
如一颗惊雷平地在身边炸起,不仅惊到了华沧月,亦将不远的华思弦与浅歌吓得呼吸滞屏,面色苍白榧。
一时间,四周陡然变得静寂无声,唯有那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幽幽地,随风而起。
良久,似觉自己言之太过,慕容祚松手放了怀中不再挣扎的女子,身形一动,转而面向波光粼粼的平静湖面,“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的心中一天还有他,我便不会伤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很怕我,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个杀人无数、沾满鲜血的暴戾男人,比不上你那个纤尘不染的太子,也永远不及他的温文尔雅。可我却可以向你保证,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也许你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人来爱上我,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月儿,你可知道,看你为了别人那样伤心,我的心,又何不伤?你又可知,在我心里,只有你最重要。什么天下,什么权贵,都不及你来得重要。为你,我才要这天下。为你,我才争这天下!只要你肯让我来爱你,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都会帮你拿到!”
“不要说了……”华沧月踉跄一步,虚弱地靠在石墙之上,泪流满面,“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对我说这番话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呸!”
“啪!”
浅歌恨得直挠心,憋红了脸不甘地“呸”了出声,吓得华思弦面色大变,那边慕容祚已经身形一动,往着动静处弹指一击,喝道:“谁!”
“嗤!”的一声轻响,华思弦但听两名女子娇喝着拔剑而起,听方向,竟是从另一方出面迎了上来。
心头一松,她暗道一声好险,赶忙拉着浅歌轻手轻脚地打道而回。
“都退下!”后面却又传来一声悦耳的轻斥,及时喝止了那两名女子与慕容祚的交手。
“你是何人?”慕容祚凝目而视,虽然发问,却打量间已将对方身份猜测一二。
澹台沁舞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遂又将目光移到正极力掩泪的华沧月身上,紫衣一动,身形来到了慕容祚的近前,“想必你便是康王——慕容祚吧!呵呵,真是幸会,竟这么有缘,在这里得见。咦,这不是太子妃姐姐吗?姐姐这是怎么了,如何哭了?”
“栖霞公主有礼!”华月沧已经敛了泪,双眸虽依旧微红,举止间却从容不迫,“让妹妹见笑了。我吹不惯湖风,一吹便落泪,因有事寻太子商量,却巧遇康王便闲话两句,不知妹妹可知太子在何处,我好省得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