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慕容祚淡淡吩咐,原本停住的轿辇便随之抬动,往着前方看不见的地方,摇晃而去。
有些戒备地倚在车窗边小小一隅,华思弦对那径自坐至身侧的男子,秀眉微拧,不予搭理。
而他,似乎不知道车内有人一般,气息神态,从容自若。
可对华思弦而言,黯黑的车厢内忽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根本不想面对的男人,气氛,便立时变得有些不一样。
所幸,那人倒难得地安份,不仅未曾出声打破这难得的沉寂,也不曾有半点动静。
他这样的安逸,渐渐也化解了华思弦心中戒备。
有些倦怠地支手撑在窗边,她猜想,这皇宫不知到底有多大,竟让她自进宫来便足足坐了有小半个时辰轿辇;虽说比之舟车劳顿要安息舒适,可这样舒适的摇晃,着实让本就倦怠的她,生出些许乏累。
“今夜的宴上,若父皇问及军中之事,你便说,是你要求随军同行,以便时刻伴我左右,慰籍相思。”淡淡的声音出其不意地打破车厢平静,将华思弦神思一拉,面色便因此红白变化。
有些好笑地转头,她盯着黑暗中那抹冷峻如山的身影,抑制心底骤涌的愤怒,缓缓开声:“王爷,是在对我说笑么?”
那人未曾应声,只微微侧首,眸中隐隐光亮。
“天下人皆知王爷不待见我,三年来人前人后皆视我为无物,便是我再不知羞耻,也断没到舔着脸皮死活要跟着你的地步。王爷让我这样说,是还嫌我不够给您丢人现眼么?以我之见,王爷还是另想个更有说服力的说辞才好。”冷声一笑,华思弦毫不顾忌那人渐渐变寒的眸光,唇角轻扬,说得颇为自然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