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辰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都很难听懂季柏所表达的内容,因为画画于他而言只是兴趣爱好,跟大家名家都没关系。
他完全没有仿着弗拉戈纳尔的秋千画画的意思,而是他可能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眼那幅画,然后因为那幅画的色彩鲜艳,构图独特,就此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当他开始构思要为叶芊芊画一张画的时候,那是他所有的记忆和创造力同时工作的时间,他在脑海中挑选题材和场景进行合理的搭配组合,最后定稿。
再说了,他的画里面,除了那个秋千上的女生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女孩子也只是轻轻地荡着秋千,裙子向后飞扬起来,只露出了脚踝而已,完全达不到偷窥裙底的地步?
至于弗拉戈纳尔这个画家,祁星辰可以发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季柏表哥的知识量储备太丰富了,任何东西他都能准确地想起关于它的历史和评价,所以他的联想会很多,这不怪他,文化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然而祁星辰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画的画也只是表面的意境而已,所以他为自己进行了合理的辩解。
季柏刚才确实是生气了,他以为祁星辰的做法就是一个艺术圈子里的内行试图用文艺的方式对一个不懂艺术的姑娘耍的行为。
这个姑娘刚巧是他的女朋友,而他又很不巧地非常懂艺术,所以他是准备要将祁星辰好好收拾一番的,结果对方却老实地承认了自己不过是个艺术的门外汉,画画是他的兴趣爱好,纯粹就是有点天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瞎画着玩而已,并没有系统地进行过美术的学习,对世界美术史也不是很了解。
基于祁星辰的专业确实是物理方向,在艺术上造诣不深这个理由,季柏选择了相信。
祁星辰解释清楚以后,季柏也就收起了他针尖般锐利的眼神。
不知者无罪,他不会因为对方的无知而下狠手。
祁星辰见叶芊芊还没回来,大着胆子说:“关于画的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有一件我想不明白的事,也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季柏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态度,闻言便给了他一个“你说”的眼神。
祁星辰唇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容,张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深思熟虑的尖锐:“Ivy完全不知道你的英文其实这么好,对吗?否则她不会整晚都忙着给你做翻译。这件事你是故意瞒着她的吗?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还瞒了她很多事情吧?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可我不认为男女朋友之间会有这么多的秘密……”
祁星辰的话还没又说完,季柏的双眸已经是放射寒光的状态了,他用纯正的英语,不容反驳地说:“中国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我建议你放弃猜测,也不要再多问了。你不要跟她聊我的事,因为都是与你无关的事。”
祁星辰感觉到了季柏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不爽,“噗哧”一声笑了说:“你对我姓祁这件事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季柏沉默了,不是没有啊,不久前才辞职的管家爷爷是姓祁的,这个姓也不是多么的罕见,有什么是他必须知道的事吗?
祁星辰趁着叶芊芊没有回来,直接表明了身份说:“我们家确实很多年前就移居美国了,跟中国的亲戚有联系的基本上是我的爷爷奶奶那一辈。我跟季川表哥是研究同一个领域的,所以我们一直有联系,回国之后我也住在他的家里哦,季柏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