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心中一惊,一股不祥涌上心头,小心将村妇放在地上,将女婴抱在怀中仔细检查,却发觉女婴脸色苍白,竟是早已沒了呼吸。
难怪,难怪之前村妇与萧统交手多时,女婴竟一直沒被惊醒,难怪他抱着女婴开了两枪,那么大的枪声女婴竟还能沉沉昏睡。
“你们该死。”怀抱已死的女儿,杨平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看向一众天策卫。
黄鞠与齐少坤同时赶了过來,看眼女婴,后者道:“驸马大人,是属下等无能,终是未能保护好小姐。”
前者则是义愤填膺瞪向天策卫:“尔等无耻,连如此婴儿都不放过着实该杀,我龙影卫人数虽寡,但也愿为人间公道杀身成仁。”
“驸马,您下命令吧。”
龙影卫各个摩拳擦掌,仿佛此刻是他们占据了上风般,恨不得将那些天策卫全部斩杀。
天策卫则是脸色大变,神色紧张到了极点,领头的天策金卫一脸的难以置信,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驸马,您还犹豫什么,我等愿听从驸马号令,围杀逆贼天策。”黄鞠、齐少坤齐声道。
眼下龙影卫人数虽少于天策,但这里是扬州,是太守府,院外还有一营的兵马,真要厮杀起來,天策卫绝对占不了便宜,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全部交代在这儿。
这让天策卫如何能够不紧张。
“都给老子闭嘴。”杨平安大吼一声,喝止住了不停叫嚣的龙影卫,检查了村妇只是昏厥,并无姓命之忧,然后一转身看向身后的杨玉环,“你,有沒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杨玉环身形轻颤,吃杨平安一眼向后退了两步,诺诺道:“妾身,妾身不明白公子的话。”
“不明白么,说,你诬我毁你清白,混在我身边目的何在。”
“我沒有。”杨玉环娇躯再颤,泪水潸然而下,“只凭那村妇一言,便认定妾身撒谎,难道妾身在您眼中,就那么不堪么。”
语音哽咽,神色凄然,宛若受了天大委屈般,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可杨平安不为所动:“你是想说我偏听偏信么,哼,若是我沒猜错,你还是处子之身吧,想要验证真假,恐怕不难吧。”
“我……”杨玉环欲言又止,杨平安一语点破她处子之身,她即便还能辩解,可杨平安若是找來有经验的老妇人,只怕一眼便能看穿。
脸色接连变幻,片刻后杨玉环凝噎道:“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奴家不该欺瞒公子,奴家是……”
“贱妇,竟敢欺骗驸马,可知有罪。”黄鞠一声怒斥打断了杨玉环的话头,后者看他一眼,脸色再变:“公子,奴家也是迫不得已啊。”
接着,杨玉环便讲述了一个凄惨的故事,她乃一介弱女子,纵是心比天高,面对天策卫这种庞然大物时,也是无力反抗。
在东都时,她受到天策卫胁迫,利用自己的美貌接近杨平安,暗中为天策卫提供情报。
那晚的事情是真的,不过确实天策卫则一女子李代桃僵,承受了杨平安的疯狂,时候将那女子秘密接走,为杨玉环提供便利。
可是那女子居然逃出了天策卫,更是一路摆脱追杀逃到了扬州,这使得杨玉环大为紧张,为了保守秘密不被杨平安察觉,天策卫与她取得联系,让她留意这段时间想要接近杨平安的女人。
只要能在杨平安见到那女子之前将其除掉,那杨玉环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你胡说。”天策金卫大怒,“我们何时逼迫过你,更不会伤害阿蛮母女。”
“阿蛮,你说她是谢阿蛮。”杨平安一愣,旋即蹲下身子,将村妇脸上故意涂抹上去的灰土擦拭干净,看清了村妇娇美面容,不是谢阿蛮还能是谁。
“公子,玉奴所言句句属实,我从未想过加害公子,都是被他们所逼,阿蛮也是天策卫,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
“驸马,天策逆贼太过卑劣,不但以美骗驸马,更是杀害驸马之女,我龙影卫愿替公子报仇,只等公子一声令下。”黄鞠齐少坤再度齐声道。
疑云去了大半,事情虽然还有些不解之处,可天策卫萧统追杀谢阿蛮,更是害死了自己女儿,这件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因为这都是杨平安亲眼看到的。
看着昏厥的谢阿蛮,看着怀中沒了气息的女儿,杨平安猛转头,一双怒目冷视众天策卫,龙影卫更是拔刀在手,只等杨平安一声令下。
许久,杨平安缓缓起身,肩上扛着谢阿蛮,另一只手抱着已经沒了气息的女婴,缓缓走到屋檐下,将母女二人放在身后,而后扫向天策金卫:“那萧统等二十余人,可真的是天策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