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真是好东西,耿梅昏沉沉地想。她没醉,相反口舌比平时好使得多,话一串串地滑出来,跟赵正阳一路斗嘴地回去。她听见出租车司机笑了好几回,估计没见过这么热闹的。
进了家门,赵正阳进浴室绞了把热毛巾,出来一把拉住耿梅,帮她擦了脸。擦得没轻没重的,连头带脖子,但耿梅舒服多了,罩在脸上的油汗除掉后整个人精神了。她仗着酒对他动手动脚,拉衬衫,搂住他的腰。
“再动我反攻了。”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确实很沉厚。
耿梅撩起他的衬衫,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她脸的热度远远高于他背上的,以至于他突然打了个颤,“别闹。”
“我就闹,怎么样?”耿梅挑衅,不是说让她随心所欲地活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不要阻止她。
“我陪你一起闹。”赵正阳猛地回过身,握住她双手的手腕,固定在她身体的两侧,“现在轮到我了。”他低下头,从她的脖颈一路亲吻下去,直到肩膀,然后停下来,轻轻呲出牙,做出要咬她的样子。
耿梅吓了一小会,见他只是装腔作势,胆大起来,努力想挣脱他的箍制,不停向左向右翻侧。而他迅速地压上去,制止住她的逃脱,
“放开我。”虽然体力上不是他的对手,耿梅并没放弃挣扎。
赵正阳突然放手,耿梅急忙脱身。她坐起来连呼了两口气,顽皮心起,转身打横反压在他上半身,让他无法动弹。她得意洋洋地说,“快求我放开你。”
“我求你。”赵正阳应声恳求道。他投降得太快,耿梅还没享受到猫戏老鼠的乐趣,不但不动还不满地说,“太没气节了。”
“那要怎么样?”赵正阳笑着问。
耿梅抬起头,努力想了会,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喝得多了点,这时闹得酒上来了,大脑转不过来。到底喝了多少?吃饭喝了两杯红酒,唱歌时总共点了五箱啤酒,每箱12瓶,不是平分,肖宇成和赵正阳喝得最多,她似乎也不少,总有个……几瓶?
“我不知道。”她颓然道。
赵正阳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想,我等你想好了再说,你爱听什么我说什么。”
耿梅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投其所好。”他最会了,最懂人心。
“嗯。”他不否认,“我喜欢让着你,把从前没有的都补回来,肆无忌惮地活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得特别爽。”
“我有什么好?”
“就当……我对自己的一点补偿。我自己没得到过,给你也是一样的,你还来得及。”赵正阳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吻了下,“我说过你很像我,我愿意帮你一把,不求回报的爱虽然少,但说不定运气好了也能碰上。你就当运气好,中奖了。”
耿梅懒懒地想,还中奖呢,她可是欠的债越来越大了,从前也就八万,想还人家还不收;转眼这回八十万,早晚有一天,再也还不起……她头一歪睡着了。
“喂,喂,洗了上床睡。”赵正阳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明显睡着了,“傻丫头。”他摇摇头,想睡却没睡意,该死的酒精让大脑兴奋得睡不着。怎么办?算了,反正他注定会失眠,让这丫头睡个畅吧。
他努力勾到外套,轻轻展开披在耿梅背上,唉,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冻着。
虫声唧唧,赵正阳闭上眼睛,努力去捕捉微弱的睡意。刚有一点,就被耿梅的喃喃低语打断了,他竖起耳朵,原来却只是梦话。他的胸口被什么热呼呼的打湿了,要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这丫头哭了,在梦中她哭得双肩直颤。
耿梅被赵正阳叫醒时,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梦境,只有无限委屈的感觉,好像不哭一场不舒服。赵正阳紧紧搂住她,“下次再做噩梦,你对自己说你什么也不怕,还有我在旁边陪你。”耿梅困得要命,疲倦地说不出话,默默地伸出手抱紧他的腰,再一次沉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_虽然很晚,但鸡血兄忍不住码啊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