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退出没有任何意外,其他的人换上自己的雪具,白问秋问向导游:“约不到休·勒内吗?”
休·勒内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滑雪运动员之一,退役后偶尔在拉格雷夫从事教练工作,被指导过不仅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还是装点自己的机会,不过休·勒内不轻易教人。
“不好意思。”向导摇头,“他现在只指导天赋好的人。”
白问秋习惯什么都要最好的,听见向导的话眼里流出失望,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同自己的教练在雪场上练习滑雪。
卷头发的少年独自坐在山顶的椅子上,只能望着别人滑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过当所有人离开后他悄悄咪咪拿出本托福书。
沪市的夜里方助理陪同贺山亭回到房子,当走到客房时男人的视线在漆黑的房间里顿了顿,或许因为怕动静大吵到他房间里铺着手工地毯。
方助理不太习惯少年的离开,连宋天天也梗着脖子在望宋醉有没有回来,他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宋醉滑雪学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运动还挺难的。”体测没及过格的他语气担忧,“滑雪如果没有好教练的话比较危险,新闻上报道过有人滑雪摔断了腿。”
贺山亭敛下灰蓝色的眼走入书房,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淡淡的嗓音传来:“打个电话。”
听闻电话内容后方助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会让休·勒内教少年滑雪。
尽管以贺氏的地位只是一句话的事,可贺山亭什么时候是关心人的性子,他满腹疑惑问:“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那孩子?”
“腿断了没法拿行李。”
听到这句话他哦了声,果然关心只是他的错觉,对贺山亭来说只是出于情面上照顾侄子的小男友,希望尽快拿着行李搬走而已。
一行人在包场的雪场上滑雪,因为不熟悉高山滑雪,绝大多数人的姿势比狗爬好不了多少。
白问秋从前在高山上滑过雪,熟悉了雪场后在雪壁上起伏穿梭,比身边的教练滑得还要精彩,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问秋身上。
“滑得太厉害了。”
“今天没人比他滑得好。”
“不管做什么都优秀,从小到大成绩就拔尖,不靠家里自己考上的哥大,你说宋醉怎么比得了?对了他连雪都滑不了。”
而坐冷板凳的少年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合上背单词的书准备放回书包里,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没留意前方走来一人。
随着这人的到来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问秋放下雪板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勒内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许宁不知道休·勒内是谁,不过望见白问秋眼里的激动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教一个人。”休·勒内客气开口。
所有人的视线不禁朝白问秋望去,虽然不知道休·勒内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今天没有比白问秋滑雪更有天赋的人了,白问秋的唇边浮出淡淡的笑意。
休·勒内的视线缓缓在人群里逡巡,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走向安静坐在山顶上的少年:“我有这个荣幸可以教你吗?”
少年后知后觉还是被嫌弃了,他把衣服小心叠起来放进行李箱,或许是贺山亭送的他连动作都无比恭敬,唯恐衣服会说话。
八点他准时到达机场,望见的不只是许宁,还有许宁身边的白问秋,白问秋穿了件高奢成衣。
他的脚步停了停才跟上去,许宁抬手看了眼表:“去办登机吧。”
正当他们准备走向大厅办理登机牌时,白问秋歉意的声音传来:“我想着人多热闹点昨天叫了磊子他们,他们还堵在路上。”
“等等他们吧。”
许宁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转头问向少年:“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东西?不够我给你买。”
不过这显然只是客气话,当朋友们热热闹闹在机场出现后,许宁把宋醉忘在脑后,跟着同学们谈天说地。
白问秋无疑是圈子的中心,所有人都围在白问秋旁边,只有宋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圈外。
飞机经过十二小时车程到达了法国尚贝里-萨瓦省机场,在格伦布尔经历一小时转车后即将到达拉格雷夫。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饿了,还没下车便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许宁将甜品点心递向白问秋,坐在车末的宋醉吃着廉价巧克力。
他的行李箱并不大,为了节省空间没有带真空食品,只带了三块八的巧克力。
“马上就到了。”
终于想起宋醉的许宁瞥见他手里的巧克力开口说,没有要给他递甜品点心的意思。
宋醉其实并不饿,一百克的巧克力热量是586千卡,只不过他透过车窗望拉格雷夫,希望能看到有可以交流的地方。
车终于到了拉格雷夫,村庄是典型的法式乡村风格,蓝绿色的百叶窗嵌在白墙上,温暖的阳光洒在爬地玫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