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常山(上)(2 / 2)

说完,见雪寻有些迟疑的从他手中接过玉佩,面色懵懂的细细端详,突然似有些印象,睁圆了双目,惊讶的看着项羽,一面慌忙摸索着腰间,

不一会儿,雪寻果然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来!

“是这个吗?”雪寻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到匕首,项羽止不住的点头,扬起嘴角笑道:“正是!寻丫头!这下你可信我了?”

雪寻看了看玉佩和匕首,又看了看项羽,终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点了点头。

当下项羽欣慰的拉着雪寻的手,温和地说道:“就算你忘了我,我也能再让你记起来!”

只是二人都没注意到,一旁张天阳的神色,从项羽拿出玉佩时便黯淡了下来,此时更是紧闭双唇,凌厉的眼神一直盯着雪寻被项羽拉住的手。

片刻后,天阳便站起身来说道:“那项兄弟就留在车里陪着寻儿吧,我先出去了。”

闻言,项羽冲他点点头,又立即看向雪寻,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天阳的神情。

小鱼儿见张天阳一个人落寞的离开,又看了看这面公主和项羽相视而笑的情景,心中悲叹。

本以为公主终于能和常山王在一起了,没想到,半路又碰见了项羽……

停了半晌的马车再次行进起来,不过却转道先去和风酒楼接了虞楚楚,才又往常山行去。

因为担心赵雪寻在路上辛苦,张天阳特意放缓了行程,定时用膳,若是到了景致极美的地方更是停了行程,让雪寻下车玩个痛快才罢休。

失忆后的雪寻性格却比从前更加开朗活泼,整日无忧无虑,很是欢快。

有时在马车里呆的烦闷了,雪寻更是想要骑马,可张天阳哪里肯再让她骑马!只得将她小心的搂在怀里,与自己同乘。

这样每日停停走走,硬是走了五日才到常山。

……

常山城外,满地落叶随着马蹄的踏过而飞扬白,色云雾环绕着山峰,逶迤而青黛,好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

而常山王宫中,易凡接到张天阳回程的传信后,就着手安排好了常山王回宫的事宜,只是没想到这次张天阳的行程竟比从前晚了三日!

这三日里,她每日都安排探子在常山地界处等候,却是迟迟未见常山王的踪影。

这下好不容易等来了张天阳,领着属地官员在城门处迎接,竟又见他大改往常的做派,不但召集了数十名护卫,更由阿信驾了这样一辆精致不凡的马车。

易凡打量了队伍几眼,心中起疑,只是顾忌眼下场合,只得按捺心头思绪,对着张天阳的车驾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易凡恭迎常山王回宫!”

身后的官员也纷纷行礼,附言。

“近日本王不在常山,辛苦大家了,先各自散去吧。”张天阳冲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点点头,面上无任何情绪。

闻言,易凡起身,立于城门一侧。各官员则是又行了一礼,整齐的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去。

见官员离去,天阳也骑着马缓缓往城中走去,易凡虽是徒步跟在身侧,却也不显吃力。

张天阳向来勤政爱民,若非紧要之事,在城中骑马时皆是缓步而行,与百姓步行的速度无二。

这样又过了许久,才缓缓走到了常山王宫宫门处。

张天阳下马后,有侍卫立即接了缰绳,阿信也跳下马车,从车后面拿出一方矮几来,放在马车一侧。

易凡见状,立即细眉一颦,这马车她早已留意了许久,男子身形多数高大,若非身体羸弱,上下马车一般不用矮几垫脚。

此刻阿信却连矮几都搬了出来,只能说明车中的,竟是一名女子!

只见张天阳兀自走到马车跟前,对着马车内喊了一声:“项兄弟,寻儿,我们到王宫了,先下车吧!”

不一会,车帘一掀,项羽率先牵着虞楚楚下了马车,随后一身宫女装的小鱼儿也就着矮几落了地。

易凡怎会看不出小鱼儿的身份?心头一凉,只怕这回她家公子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一女子,更是赵国的公主!

小鱼儿下了车后,紧跟着一只精雕玉琢般的小手扶住了车帘,一碧色的裙裾落入众人眼帘,随即斜斜插了一支桃花金步摇的发髻钻出车来。

易凡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便见到张天阳轻柔的伸手将那名女子抱了起来。更可气的是,明明可以放下了,却仍是不松手!

“公子!”见张天阳抱着那女子就要进宫门,易凡忙出声喊道。

“何事?”天阳一开口,清冷凌冽的气息便散发出来。

雪寻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天阳,眨了眨眼,似乎在好奇为何天阳会变了一个人似得,说话竟如此的冷硬。

可是雪寻哪里知道?除了她,张天阳对谁都是如此!

感受到张天阳对自己的淡漠,又想起他抱起这女子时的神态,易凡心中一时愤慨。

她瞪了雪寻一眼,便脱口而出道:“公子这样回宫恐怕不妥!”

“本王何时需要你来教训?”

明白易凡所指,张天阳眉头一皱,声音又冷了几分,易凡向来知道分寸,为何今日会顶撞自己?

“可公子已经许久未在常山,如今初回宫中,却又这般带着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宫,易凡恐怕损了公子的声名!”

易凡原以为常山王对谁都是如此淡漠疏离,而自己能常年伴随他身侧,已是殊荣。

谁知他不过去了两次信都,就全都变了!

“真是笑话,你不过一介女官,竟敢阻拦赵国的寻公主!”

易凡说完,张天阳还未开口,却见一旁的项羽站了出来,手持长戟指着易凡,“难道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项羽本就生得高大威猛,此时发起怒来,一身不凡的气势尽显,易凡一时被震慑住。

她自知此人非同一般,只好侧身退于一旁,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