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碰到这层热气形成的帘幕,就会烫得浑身哆嗦,如烈油烹身,苦不堪言。
我实在是没招了,站在院子大门口,索性往里喊:“白婆婆,白婆婆!”
小高楼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二楼的天窗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练功衣的男人爬到了最高的阳台上,扶着屋檐小心翼翼走着,不多时,来到那面八卦镜的下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小心蒙在镜子外面,地上的光斑线顿时消失不见。
我长舒一口气,正要往里走,就见小楼大门开了,任玲走出来,用手一指我,厉喝:“别动!”
我吓得一哆嗦,苦笑说:“任姐,是我,我是刘洋啊。”
“知道是你,喊的就是你别动。”任玲走过来。
她走过来,脸色冷若冰霜:“你来找白婆婆?”
我赶紧媚笑,连连称是。
“白婆婆说了,你是不祥之人,手里又拿着阴间之物,还是尽早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找她。”
我听得不是滋味,这话真是刺耳。
我有点来气:“就算我不是个东西,你家白婆婆是不是修佛的?众生平等,懂不懂?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懂不懂?凭啥看见有钱人就放进去看事,看见我这样真心求助的就拦在门外。”
任玲态度和缓:“那也得量力而行。没有地藏菩萨的法力,就不要硬往地狱钻。那不是大无畏,那是愚蠢和不自量力。白婆婆说了,她这里庙小神通小,实在装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还是倾早另访高人吧。”
我说:“好,就算我该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玲叹道:“今天早上,白婆婆正在静心礼佛,忽然间白衣大士的佛像就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就连下面供奉的两盏长明灯都灭了。白婆婆掐指一算,就知道事情不对。她说,今天会有人拿着阴间之物来,为大不祥,不能让他进院。这不,你就来了。”
我看看全身上下,实在找不出什么阴间之物。
任玲看我还糊涂,便说道:“你手里的这条红穗子。”
“它怎么了?”我问。
“你可知道阴间有一殿,为秦广王处?”任玲说。
秦广王?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个阎罗王。
“秦广王掌管之处,有一高台,台上有一面大镜子,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面写着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这就是能照见人罪孽因果的孽镜。你手里的红穗,便来自这面孽镜,为阴间之物。白婆婆让你赶紧处理,此物不是阳间的东西,硬留在人间,为不祥之兆。”任玲说。
我这才恍然。我勒个去,那天晚上在墙上看到的高台、明镜原来都是来自阴间。那镜子就是孽镜啊。
这东西太玄太扯了吧,偏偏又邪门得厉害。虽然日头很足,我还是浸出冷汗。看看手里的红穗,越看越觉得渗得慌。
任玲挥挥手:“走吧,走吧。这不是你能玩的,赶紧处理了吧。”
我悻悻出来,垂头丧气至极。这红穗子扔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如果没有李扬这码子事,我肯定找个臭水沟就把这玩意扔了。可是李扬的下落,必然和这东西有着神秘的联系。
李扬到底现在在哪呢?他在阴间吗?
我摸出手机,翻翻电话本,一个名字出现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打了过去。响了半天,终于有人来接,秦丹的声音传了过来:“刘洋啊,你可真是个稀客。怎么想到我了?”
“秦丹,解铃你能不能找到?我有急事。”
秦丹说:“我师兄现在还在四川,事情没处理完,有些棘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信不过我啊?”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来一趟吧。我有了李扬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