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左祁右恭声应是。
赵酒儿瞬间就瘫软下来,吓得差点溺了,比祁右手里的钢刀还要骇人。将军,除了褚慕白,还能有谁?
看来此事,并非是祁左祁右想要邀功请赏,那是皇上知道了,命他们兄弟二人设下这个圈套,套问自己的话。平日里自己是足够机警的,嘴巴绝对严实,可惜今日酒后误事,竟然口不择言,胡说八道这么多。
祁左一脚踹下去:“起来,走!为虎作伥,丧了良心了你。”
林公公在内务府里不算是老人,原本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杂事太监,在宫里不受待见。若是让宫里人说,他是如何起来的,谁也说不上,反正他就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几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一个小主管的位置。
这个位子自然是跟总管比不得,也没有多大的油水,但是他暗中却有流水的银两上下打点,所以在内务府里那是如鱼得水,顺风顺水。
他的人并不起眼,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将他看在眼里,若非是赵酒儿将他吹嘘得那样厉害,谁都不会怀疑起,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人,能有什么背景。
陌孤寒也想放长线钓大鱼,暗中监视看看他究竟是在与谁暗中勾结。但是赵酒儿说他消息很是灵通与警惕,如今赵酒儿被捉,即便是在宫外,宫禁了仍旧不回,他一定很快就能收到消息,若是有所准备,也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步尘立即领命,带人前往内务府,抓捕林公公。
林公公提前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所以当褚慕白带人闯进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惊诧,莫名其妙。
“哪位是林公公?”
内务府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他站起身:“杂家就是,褚将军,有何吩咐?”
褚慕白一挥手:“将他绑起来。”
林公公慌了手脚:“褚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儿见了皇上,你自然就知道了。”
御林军来势汹汹,林公公心里尚且存了一丝侥幸,许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有什么闪失,所以被怪罪?
“这这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褚慕白只是一言不发。
御林军已经上前,将他双臂反绑,然后搜遍全身,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武器与致命的毒药。
褚慕白吩咐其中几人:“你们立即带几个人到他的房间搜查,务必仔细,有任何可疑的物件都立即交到乾清宫。”
几人领命,立即退下去。
林公公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慌乱,眼皮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两下。
内务府里的人全都远远地围拢了,指点着林公公窃窃私语,猜度着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过,又与自己有没有关联?
褚慕白一扭头:“走!”
御林军推搡着他,径直向着乾清宫的方向。
林公公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忿忿不平地大声抗议:“褚将军,老奴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过,还请明示。”
褚慕白一言不发,并不理会他的质问。
他走两步,停一停,大声喊冤,御林军则一边推搡一边叱骂。引得宫里人纷纷侧目,悄声议论。
他叫嚷得更热闹:“你们御林军就能随便入内廷捉人吗?我林全向来遵规守纪,勤勉本分,究竟犯了什么错?”
“林全”两个字咬得尤其清楚,那是他在宫里的名字。
褚慕白心里突然警醒,他这般张扬地叫嚷,莫不是在意图向着别人传递信息?他被捉的消息传扬出去,人尽皆知,背后的人定然会有所准备。
自己太疏忽大意,这林公公也太狡诈。
褚慕白转身吩咐侍卫:“堵住他的嘴,拖去乾清宫!”
林公公杀猪一般地嚎叫,挣扎着妄图脱离侍卫的钳制,着实吃了一点苦头。
一时混乱,再加上周围宫人的指点议论,有些嘈杂,但是不能妨碍褚慕白极为敏锐的听觉。
他听到了暗器破空之声,极为细微,犹如春雨润物,但是裹夹着凌厉的风声与杀气。褚慕白没有想到,在这皇宫大内,竟然会有人躲藏在暗处偷袭,他猛然扭过头,一声呵斥,犹如斗牛:“谁!”
身后的侍卫猛然抽出腰间佩刀,环顾四周,静悄无声。
而正在不甘心地左右挣扎的林公公,却突然停顿下来,圆睁着双目,愈睁愈大,好像眼珠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