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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一脸无辜:“妾身听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皇上就暂且委屈委屈吧?”
陌孤寒宠溺地对着她笑笑:“朕记得邵相说过,这姜吃多了伤肺,还是含两粒花椒吧,辛辣的味道还小一些。”
月华难得有捉弄他的机会,仍旧不依不饶,让他将花椒含进嘴里。陌孤寒竟然果真依她所言,乖乖地将花椒咬在齿间。
一旁的北宫萱“噗嗤”一笑:“据闻邵相大人博学广记,这一句话却是有失偏颇了。民间就有‘生姜治百病’的说法,只要不是阴虚火旺,目赤红肿者,适量服用生姜还是有好处的。”
月华也凑趣一笑:“难怪邵相不喜欢吃姜,原来他也有错的时候。”
陌孤寒扭过头来,冲着月华磨磨牙,压低声音凶狠地问:“皇后怎么知道邵相不吃姜呢?”
月华一愣,知道陌孤寒这是又小心眼吃醋了,自己脱口而出,也未留心如何会知道邵子卿这个禁忌,见他心里介怀,便搜肠刮肚去想。
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就像是天边的流星一般,倏忽即逝,再也捕捉不到,当时心里就是一沉,直觉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就是有次邵相去枫林里探望妾身,正巧香沉煲了鸡汤,里面加了几块仔姜,邵相宁肯空腹与初九饮酒,也不肯吃菜,那次便知道了。”
陌孤寒轻哼一声,这才算饶过月华。
月华仍旧在专心致志地想,她记得,好像有人在这之前就曾经告诉过她,邵子卿是不吃姜的。
是谁?
月华正思索间,却猛然感到腿上有东西蠕动,一低头,正是陌孤寒的大手静悄地伸过来,见她失神,在她腿间报复性地掐了一把。
腿内侧正是最娇嫩的地方,今日衣服又穿得单薄,月华情不自禁就是“哎呀”一声痛呼。
陌孤寒的大手流水一样缩回去,扭头关心地问月华:“皇后又怎么了?难道你也牙疼?”
月华尴尬地笑笑,暗中瞪她一眼:“我无碍的,就是,就是孩子适才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陌孤寒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月华干笑两声,恨得咬牙切齿,便将适才的疑虑忘了。
两人你来我往,就如同打情骂俏一般,看得三位贵女皆艳羡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奉迎道:“帝后鹣鲽情深,乃是我长安之福啊。”
“皇后娘娘对皇上关怀备至,又温婉娴淑,也委实是天下女子典范。”
陌孤寒嘴里咬着花椒,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只听几位贵女你一言我一语地奉迎,他深以为然地颔首。
坐在下首处闷头饮酒的鹤妃一声冷笑,极不和谐,入耳时觉得十分突兀。
众人扭头看她,她明显脸色绯红,犹如醉酒一般,领口处大敞,衣衫有些凌乱,眼神也迷离起来。
许多人打量她,她视若无睹,径直端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领口处扒得更开,放浪形骸。
“鹤妃看起来好像是醉了。”月华关切地问:“要不让御膳房做一盏醒酒汤来?”
鹤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身子有些趔趄,纤歌慌忙在她身后搀扶住了。
“娘娘小心。”
鹤妃一把甩开她:“谁醉了?谁说我醉了?”
看这副形容,明显是醉得不轻。
月华吩咐身后宫人:“去吧,吩咐御膳房,用姜丝辣辣地做一碗醒酒汤来。”
宫人立即一溜小跑地下去传信。
陌孤寒不悦地说:“既然醉了就下去,免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让别人看了笑话。”
鹤妃站立不稳,竟然伸手指点着陌孤寒的方向,“嘻嘻”怪笑:“谁看我笑话?”
这一举动,实为大不敬,三位贵女心里有些犯嘀咕,都说宫里规矩严苛,稍有差池万劫不复,这鹤妃娘娘如何这样大胆,酩酊大醉不说,还敢伸手指着皇上,散漫无礼。
月华见鹤妃委实是酒后无状,慌忙吩咐纤歌:”快些将你家主子搀扶回悠然殿里歇着去吧,可莫果真醉酒闹了笑话。寻常时候无妨,今日可是宴请贵客呢。“
纤歌慌忙上前,连哄带劝地要将手舞足蹈的鹤妃搀扶下去。
鹤妃犹自恋恋不舍,冲着薛卿然意味深长地笑笑,嘴里乱七八糟地嘟哝:“什么贵客?不过是三个是非人而已。这还没有进宫呢,就勾心斗角,相互打压,折腾得整个京城这般热闹。”
那一笑,令薛卿然心里有些发毛。
月华讪讪地笑笑,为鹤妃打圆场:“鹤妃娘娘乃是性情中人,喜欢饮酒,酒后率直洒脱一些而已。对于卿染郡主或许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