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祁玉儿再行一礼:“娘娘,若说给旁人作诗,莫说是三首,就算三十首小女子也能信手拈来,但若说是为皇后娘娘作诗,在下一首也作不出。”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纷纷议论。
以九公主的才能,怎么可能作不出来?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萧皇后笑道:“为何?”
九公主祁玉儿道:“回禀娘娘,娘娘乃是神州之母,母仪天下。区区文字实难展现娘娘风采,小女万不敢辱没了娘娘,故此写不出诗来。”
萧皇后全然没想到祁玉儿竟是如此回答,一时语滞。倒是陆光绪抚掌哈哈大笑:“九公主才智过人,朕实在是佩服,佩服啊,哈哈,来朕敬你一杯。”
祁玉儿颔首举杯:“多谢陛下。”
寿宴继续,直到傍晚这才结束,圣东国妥善安排各国使臣入住皇宫内。天玄国祁亲王与祁玉儿便被安排到了晶玉华苑中,华苑里亲王与公主各有一厢房。
月上柳梢头,九公主祁玉儿辗转无眠,遂起身推开房门,在华苑中抬头看着空中圆月,心中思绪万千。
她思的是母后的身体,思的是父皇的野心,思的是天玄的社稷。她也知道自己父亲一直再扩张国力,意图谋反,只是可怜天下或许又要生灵涂炭了。
晶玉华苑外,三皇子陆秉文一人前来,守卫忙跪拜道:“参见殿下。”
“嘘。”三皇子低声:“小声,别惊扰了九公主。”说罢,缓步入园。
刚入园中,转过玄关,三皇子见垂柳下,石凳上正坐着九公主祁玉儿。
只见祁玉儿身穿薄素裙,身披绣金舞凤袍,一头秀发披肩,一对玉眸思念,一只琼鼻柔白,一张樱口甜甜。
“呼……”三皇子思绪飘飞,小鹿乱撞,抚了抚胸口,又长舒一口气,整理衣冠,面露微笑,缓缓走进华苑,自然大方:“九公主夜中自赏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祁玉儿闻声看去,原来是圣东三皇子。她知这三皇子是陆光绪与萧皇后最疼爱的人,便笑道:“三皇子夜中来此华苑,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陆秉文自然不是那纨绔无礼的皇子,端得也是满腹经纶,涵养极高。看着祁玉儿,指着那空中圆月笑道:“月中有嫦娥,吴刚伐桂树。秉文思月夜,只因九公主。”
祁玉儿岂能听不出陆秉文言中之意,便道:“圆月上梢头,夜色浓,贼人窃我门。”
陆秉文哈哈一笑:“佳人入心间,思念深,公主偷吾心。”
祁玉儿毕竟是女儿家,终于忍不住俏脸一红:“三皇子莫要乱说,哪个偷你心了。”
陆秉文拱手道:“实不相瞒,公主白天寿宴上,撒酒作三诗,又巧言应对母后,实在有勇有谋,让在下佩服之至,故此忍不住心中热情,冒夜色冒昧造访,还请公主勿怪。”
也算是才人相惜,公主见这皇子英俊,满腹经纶且修养又高,心中便也有些好感。
祁玉儿起身回一礼:“三皇子言重了,既然有此雅兴,你我一同赏月如何?”
陆秉文闻言,受宠若惊,连连答应,二人吟诗作对,好不高雅。
晶玉华苑房中,祁亲王本已睡下,但他也是多年征战过的马上将军,双耳甚是灵敏,听得院中有人交谈,便醒来,悄悄再门口观看,只见九公主与三皇子正双双坐在垂柳石桌前,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