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很是惭愧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过两天,我还要去看望张健大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颖梅点点头,“我也好多年没见他了。”
“另外,回滨海后,什么时候你上庭,告诉我,让我亲身领略一下你在法庭上和人针锋相对、唇枪舌战时伶牙俐齿的风采。”
“唔…这个嘛,你很难见到了。”
“嗯?为什么?你现在不打官司吗?”
“打呀,”颖梅淡淡一笑说:“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现在是个国际商务律师,主要职责是为国外资本来华投资及合资合作提供法律服务,也为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提供法律支持;服务领域主要涉及国际投资、国际劳资关系、国际贸易、国际知识产权保护、环境保护、反倾销、反垄断、反不正当竞争等,如果没什么极特殊原因,我一般不接普通的民事和刑事诉讼案;所以呀,你所想象的那种在法庭上与对方辩护人相互攻讦、想尽一切办法为当事人取得利益或者是逃脱法律制裁的场面基本看不到喽。”
慕容云默默的将颖梅搂在胸前,九年,现在看来只是弹指一瞬,无论多少次午夜梦回,无论多少次频频翻动往日情衷,亦或是此时此刻,他还能将她拥在怀中,可是,九年,他毕竟错过了颖梅九年!
离开樱花林,两个人又漫步走进当年他们班教室所在的教师楼。
上楼的时候,颖梅告诉慕容云:“咱们毕业之后的这些年,学校陆续新建了图书馆,教师楼和其它一些场馆,老师们已经不再在这里办公,现在,这里是教学楼。”
到了五楼,他们班的教室的门开着,门上面原本白底黑字、木质的“外贸系”牌子已不复存在,换成了金底黑子的铜质“会计学院”的牌子。
教室里面只有三位女学生在自习,慕容云轻轻敲了敲敞着的门,“你们好,我们是‘财大’九年前的毕业生,这里曾经是我们班的教室,想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可以吗?”
靠近门的一位女学生立即礼貌的站了起来,“哦,原来是学长呀,请进,欢迎你们!”
“谢谢!”慕容云报以温和的一笑,和颖梅一起走进了教室。
他们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座位,不约而同的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慕容云走到座位前,抬起头,墙壁的上方,依然还有几只壁虎静静的盘踞在上面。
“我还是原来的我,你们呢?”慕容云在心里问。
坐到书桌后面,慕容云怅然发现,四年的大学生活,宛如历历在目,他记得自己在这间教室里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记得和颖梅在这里含情脉脉的喁喁私语,记得在这里颖梅对他的字品头论足,甚至记得在这里写秃了几支毛笔、写满了多少张报纸,时光虽已滑过了九年,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
而此刻,颖梅也正转身望着他,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一如十几年前一样明亮清澈,更能感受到她目光中那未曾改变的柔情,依然让自己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