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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宁大官人笑着推辞道,心里倒是对于黄元的话挺受用,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汉子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这就很好,宁致远自己也是一个念旧的人。
只是原先在金陵跟着自己的两千人现在剩下的也只不过一半不到了让他有些感伤,虽然这些人中除了大多是战死的,但还有着少数人是自己淘汰了自己,他们欺上瞒下拿着不属于他们的银子或者仗势欺人,每每遇见这样的事情设计到老弟兄宁致远但凡有时间都会亲自处置,但也只是会感慨一声然后依法处置。
人心都是难以满足的,权利与特权存在的地方更是滋生着太多的黑暗,那些士兵在宁夏地位非比一般是运气也是劫数,就像此时的风云飘摇的大明朝,到底是官员造成的还是皇帝造成的,只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贪官污吏,这是事实,崇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两次罪己诏这样正式的文章中都在批判着这些官员,而宁致远也一直都知道是这样,只是就这么简单吗?
如果只是靠着官员们大公无私来维系这个朝廷的运转的话,只靠每个人纯粹的自觉,那么这就是最好听的笑话了,也就不会有人这种东西了,宁致远始终觉得,万物张弛,都有着它的规律,贪官太多,或许这就是命数,只是崇祯并没有魄力与能力来打破这个命数。
“属下没本事。”黄元笑着,然后汇报着正事,到底他还是很有才干的,话语中条理十分清楚。
“照公子吩咐的,我们皮岛过来了五万人五十条大船,现在已经逼近了小琉球了,有着不少人在僵持着,只是那伙人反击力度不强,几乎什么作用都没有,想必很快就能登陆了”
“一点作用都没有?”宁致远抿了抿嘴,看向黄元,是你们太强还是郑芝龙太弱?
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郑芝龙,但是要说这么一个盘踞西南与东南的海盗这么好搞定怎么也不靠谱吧?宁致远知道现在南边已经陆续有着不少人在郑芝龙的操作下移民到小琉球,也就是后来的宝岛去了,所以郑芝龙对台湾应当是很看重的。
不过五万人来的确实不少,看来李军在东北那边势力发展的很不错吧。
“郑芝龙真有这么弱?”宁致远直接问道,语气带着疑惑,并非质问却让黄元感觉到一股压力。
黄元解释道,“公子,是我们士兵太强了吧,还有一艘大船上有着大炮呢,一轰炸之下他们全都乱套了。”
“哦?你们把守城的大炮卸下来了?”宁致远有些惊讶道,他也谈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这是不是有点欺负小学生的感觉?但是感觉确实很爽啊,原先宁致远让李军在保证皮岛与朝鲜几座城池安全的情况下派上尽可能多的兵力来攻小琉球只是让郑芝龙自顾不暇,这样宁致远自己就可以顺势摆平两广这点破事然后再等待时间把郑芝龙搞了,但现在似乎更简单了吧?
是的,更简单了。
寇白门在徐澹雅房内带着,眼前这个比她自己要大上几岁的女孩还在睡觉,听说是累晕倒了,嗯,就是这样。
她还没有好好打量过睡着模样的徐澹雅,在马车上的时候她一颗心都选拴在宁致远身上没有心思,而到了这儿又是因为宁致远的折腾每天起的很晚,就像现在快午时了也不过是刚刚起床不久,再看着徐澹雅也不由得惊叹这着实是个美人,身为女子的她也不由得这么觉得。
寇白门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评价,但是想来也不觉得比床上这个睡美人要漂亮,身为女子她是敏感的,从徐澹雅与宁致远相处的点滴细节看来,两人之间似乎很微妙。
面对宁致远她还有些酸意,但是面对徐澹雅她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从原先在旧院时的自闭冷漠到现在这样的生活,寇白门很满足,而徐澹雅在性格上与她很相像,却似乎就是特地在等着像宁致远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很合拍,有着寇白门听不懂的共同兴趣,这让她失落的同时更为宁致远感到开心。
自己夫君是一个奇怪的人,会时不时冒出几个自己听不懂的词然后又很快纠正,他与自己或者其他姐妹说话时温柔,真诚,让她们能感到一股深深地爱意,但是却没有见与徐澹雅时的欣喜若狂与难以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夫君对徐澹雅有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却知道夫君是很喜欢与她相处,这就够了。
而寇白门自己,向来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不喜欢和人说话的,虽然现在性格黏糊了许多,也依旧如此,她对徐澹雅鼓捣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来了两广之后也很少主动来徐澹雅这边走动,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试试与徐澹雅交流更频繁一些。
郑芝龙在这南方沿海的势力之大一般人是难以想象的,说是无冕之王并不为过,不说他控制着整个东南沿海岸的贸易就是掐住了绝大部分人的命喉,就是武装上也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只说他曾经多次打退过荷兰印度等鬼佬的进攻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样的一个人,年纪只有三十来岁,风光无人能及,只是一个粗人是不可能有这种高度的,明面上的左右逢源是必须的。
就算只是一个两广总督都能足够引起郑芝龙的重视了,更别说宁致远的身份和这几年来所带的光环让他不由得好好规划了一番,关系肯定是要打好的,当然这是第一选择,要是对方太过咄咄逼人那就算了,毕竟在这沿海,就算是崇祯这条真龙来了你也得盘着,更别说只是一个宁致远,只是郑芝龙更想着和气生财。
所以从宁大官人踏进两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本想着来到肇庆哥俩好一番,只是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是不安分,在全州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阵势,是的,这件事情很大,但指的并不是对郑芝龙来说有多么轰动,死些异族人算个屁事,只是从这件事情上他看出了宁致远的性子,这位新来的宁大人似乎不好相与,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势必会目中无人,骄纵一些。
这种情况下要是郑芝龙还往上凑那就是自找没趣了,那宁致远说不得直接会和他翻脸,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他选择了等待一段时间,年轻人嘛,让他先遭受一点磨难,然后他认为时机成熟了。
朝廷发生了挺大的事情,就连京城都差点被人端了,是个官员都没有多少底气,再说也晾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于是下了邀请函,宁致远虽然有了些刁难那送信的官员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这可以看做是那位年轻大人在现实无奈之下的妥协,但作为郑芝龙来讲,他也是有性格的。
他是邀请了宁致远过来不错,也有着那十多位异族势力或者汉人势力的头头,但是他可是没有打算去,在邀请帖上他可是就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要去,那个送信官员郑大人指的是他留在两广总管事务的郑元龙罢了,那是他多年的心腹手下,如此也显示出了自己的优越感给那个宁致远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这还是郑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