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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的声线,淡然中甚至带着愉快的口吻宁致远说出了第一句话。然后在人群中经过早已站立好的吴刚手下们传播着,使得整个人群都能清楚地听到。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大人,您大人不计”朱弼吞吞吐吐说着话打破了寂静,脸上带着难看讨好的笑容。
宁大官人从亲兵手上拿过一把刀,干净利落地从朱弼脖子上切过去,话音停滞,整个空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一股腥红的血液从朱弼动脉处喷涌了出来,在即将溅到宁致远身上的时候被他轻易地躲过。
这种恶心的液体可不能沾着---
朱弼脸上表情凝固,或许到死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死了,瞳孔中最后一幕还是宁致远低头对自己和谐的笑容。
吴刚在一旁直咂舌,然后心中敬仰之情像江水般止不住地澎湃,大人就是大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让近万人都不敢说话,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种淡淡的那啥味道呢。
够绝,偏偏他还是满脸堆笑着的,让吴刚都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
“诶---”死一般的寂静持续良久还是被宁大官人自己给打破,“本官说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在这儿干什么?”
这句话被准确无误一字一句地传向了人群中。
“难道是想杀人吗?”
“还是找本大人报仇?!”
“昨天晚上到今天本官的弟兄们一共杀了八十九个人,嗯,加上这位一共是九十人,确实应该有不少仇家了。”
“————”
宁大官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但没人回话的感觉真是挺无奈,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扭头望去,正是同样跪倒在地上的别的黑老大,抬起头正对着宁致远的视线黑老大身子一僵,张了张嘴颓然地低下了脑袋。
求情的话还是别说了,不,什么话现在都别说了,没看朱弼就是那么被砍死的吗?
“自己这到底是招谁惹谁---”
他没有再想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对着这位大人动了坏心思。
“你们说话啊!”宁大官人扭过头去似笑非笑看着底下数不清的人头,“如果你们这底下近万人一通冲上来本官还真是奈何你们不得,毕竟---”
“本官手下只有五百人,所以你们都是废物!”
“狗贼,我他娘的跟你拼了!”这声音很合时宜地响起然后在一声枪响之后消失,一具壮实的尸体倒下,人群中众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有农妇捂住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不留情惹怒了这些恶霸。
宁致远感到一丝悲凉,为这些百姓的软落,但是懦弱确实又是人类的本性。
否则有着伍六亿人口的印度会被当时的英国奴役殖民,还有四亿人口的中国为什么会被八国联军几千人马摧垮最后被一个小岛国欺辱的如此丧心病狂?很多时候外力只是一小部分,懦落地不敢反抗才是正理。
“你对,就是你了!”宁致远突然指着前排那对母子喊着,看着他们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的脸色不以为意,“既然你们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来,还要带着孩子来?”
农妇皮肤黝黑,长得根本谈不上漂亮,甚至鹰钩鼻让她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刻薄,像极了骂街泼妇中的主力,,但这位农妇抱着儿子此时有些瑟瑟发抖。
“大大人,民妇民妇家中还有人被被您关着”
“哦?是吗!”宁大官人摸着自己下巴点了点头,“你家那口子叫什么名字?”
“啊?”民妇有些呆滞了。
“本官问你你家那口子叫什么?”宁大官人有些不满意了。
“秦秦二狗”没想到这位大人会问的这么细致,民妇反应过来慌忙答道,心里忐忑无比,这是要干嘛?
宁致远皱了皱眉,这名字然后稍加示意之下在一队带甲士兵的护送下被押上来了数百人,这些俨然就是昨晚被抓关在县衙中的人。
终于在人群中引起了一丝波动,不再是那副死水模样。民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是又要叫出来然后一刀毙命吧?
“秦二狗是谁?站出来!”
果然!果然是单独挑出来了!
这一嗓子让众人都不自主地看向了那个地上躺着的尸体,就在昨天还是这全州内无人敢惹的老大朱弼,民妇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血气上涌之下强撑着自己没有晕过去,兀自跪了下来,扯着嗓子悲切地大喊道,“大人大人饶命啊”
“秦二狗是谁?本官让他站出来!”宁大官人无视着农妇的话再次大喊着,锐利的眼神在这数百男子身上来回打着转,终于有着发愣的男子回过神来站了出来。
“我就是!”男子长的壮壮的,声音很大,语气似乎很激昂,目光时不时看向跪着的农妇,“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了!”
“大人,不要啊,饶命啊,他要是死了我们一家人也活不成了”
宁大官人饶有趣味地看着目光中没有多少惧怕的男子,冷笑一声提着刀上前了几步,逐渐毕竟那叫秦二狗的男子。
“大人,不要啊”
“哇”民妇怀中的男孩趁着堵着嘴的手掌松动终于哭了出来。
吴刚心里没底,这大人要是就这么杀了这叫秦二狗的男人,那剩下的也跑不了,这全州再待下去也不容易了,但是大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秦二狗皱着眉,然后看着宁致远走了过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青筋暴出。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周围没有多少士兵,难道不怕自己趁机拿住这位朝廷来的官员然后威胁他们吗?这官员看起来那么瘦弱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穿着一身漂亮的盔甲
但是看了看那边正哭喊着的妻儿,他还是没有下决心。
“让你他娘的再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宁大官人却是爆了一声粗口,然后起脚朝着秦二狗踢了过去。
秦二狗身子斜飞了出去,重重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这惊愕不是说宁致远没杀他,而是宁致远出脚既然这么轻松就踢中了他,要知道在宁大官人刚刚要触角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下意识的便全身使上了力气,但是刚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根铁棍击飞一样。
明明动作就那么慢,明明自己都尽力了
吴刚在一旁放下心来,就是说嘛,大人一直都是很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