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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由东向西的马车,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奢华无比,但更鲜明的是马车周围却只是有着几十个随从,车轮撵过,正在踏过这蒙古的草原。
这是哲哲最后为自己争取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被安置在一辆小小寒酸的马车中被交易出去。
虽然这么奢华的高调或许会让后金失了面子,但是这与她无关了吧,从今以后,她只是科尔沁的女儿。
况且这几十人的护卫守着这奢华的马车的配置,就连最小的部落都能劫下来,实在算不得高调。但是她知道,至少在蒙古境内,这辆马车没有什么人敢劫持,而且有人敢劫持的话还会有人护驾,远的不说,他科尔沁的兄长就不会允许自己被劫走,甚至迫不及待把她送到宁夏。
收集到一些关于宁夏的情报之后,她隐约知道为什么,这不外乎只是一个事实,作为女子,她从来都只是工具。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是科尔沁的女儿。
马车中,哲哲紧紧抱着自己的三个女儿,她觉得自己以前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皇太极身上,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仔细端详过自己的几个孩子了,现在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以至于她一时间母爱泛滥,内心更是充满了愧疚。
三个女儿中,大女儿固伦温庄今年十一岁,长的和哲哲分外的相似,而另外的一个八岁一个三岁看不出什么,也不大懂事,但是对于固伦温庄来说,十一岁,按照后金的习俗离出嫁的年龄已经不远了,更有甚者十一岁时候已经出嫁了,而固伦温庄也本来是许好了人家,再有半年就会出嫁,男方正是原察哈尔部落和硕亲王,一个没有实力和气概的蛀虫。
看得出这个大女儿不怎么得皇太极的待见,再所以固伦温庄看的出气氛的不寻常,但她在一旁,一开始就没有张嘴过,冷冷的模样就像是海蓝珠,哲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些,有些难过起来。
“额娘”二女儿固伦端靖突然轻轻喊了一声,把在一旁反复折腾不安分的固伦端贞抱在了怀里,眨了眨眼睛,“靖儿这是要去嫁人吗?”声音很清脆,语气却有些生硬,自懂事起她与自己额娘的关系就不是十分的亲密,三女之中只有小小的端贞还处于和哲哲腻歪的年龄。但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气氛里,也只有哲哲能让她安心一些,那个冷冷的姐姐不行。
“嫁人”哲哲一愣,然后强自笑了笑,“应该是吧”
固伦温庄眼眸动了动,像是在倾听,因为说到嫁人,就只有她到了那个年龄。又像是在暗暗出神发呆。
哪有八岁下嫁的女孩,哲哲心里有些悲苦又好笑,但她不知道到了宁夏自己女儿会不会真的出现八岁下嫁的事情。
“那小贞和姐姐也去干嘛?”才八岁的固伦端靖听到这个回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从小灌输的观念让她对于出嫁这个词接受起来显得是那么自然,只是有些好奇,“那靖儿的夫家在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夫家在哪儿并不重要。”哲哲摸了摸固伦端靖的脑袋,这次笑的很自然,“靖儿,还有庄儿,你们要知道,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重要。”
“你们三个才是亲人,额娘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哲哲认真地说着,伸手把在端靖怀中闹腾的固伦端贞抱在了怀里,小女孩立马不折腾了,安静地看着自己额娘,呵呵直笑地喊着额娘。
只要有额娘在,没人能欺负你们,哲哲眼神闪烁着,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十一岁的固伦温庄余光看了哲哲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在等待着这段路程的终点。
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把宁夏所有大大小小事项搞清楚的宁大官人彻底闲了下来,虽然他也一直都不怎么忙,而大玉儿李今是几个女孩更是能干贤内助,不,应该还是贤外助,所以他一直就很轻松。
宁夏酒楼中,宁大官人准备了一席酒菜,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将街上的盛况一览无遗,楼下便是集市,新年的气氛俞显浓厚,这也是宁致远自己的产业。
说实话宁大官人对于宁夏的发展有些担忧,他前世只是一个老师,根本不懂治理,而现在宁夏的经济命脉几乎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将宁夏的税收和宁致远名下的生意赚的钱分开来算就会发现后者远远多于前者,经济改过了政治难免有些畸形了。
哦,宁夏银行也只能算是一个民企,属于宁致远自己的生意,就这都远远盖了宁夏本来的风头,而且潜力无限。。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还早,眼下他见到了回到宁夏的李军和李定国,李定国几年来到过这儿不少次,惊讶了几瞬之后对宁夏这热闹的场面习以为常,和上一次有些变化,但看的多了也不是难以接受,反倒是李军,这个粗汉真正被这热闹的场面看的直咋舌。
从崇祯三年的夏天,李军离开宁夏真正是不到三年,堪堪两年半,三年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他所见到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三十年,但公子依旧光润只是显得成熟的面容告诉他不是。
’但三年前那个破败的城池,遍地尽是面色发黄的百姓,堆积成堆的尸体一切历历在目,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事实上,从还没进去宁夏的时候,看着城郊外的小集市和民宅他便难以接受了,那场面甚至至都抵得上东北最豪华城池的市集了。
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对宁致远深深的折服,至少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是,李军的想法从来都只是在自己钦佩的人物底下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公子”李军半响反应过来后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比起眼前的盛况来,自己在东北鼓捣的那些似乎都有些拿不出手。
“喝酒喝酒”宁致远看着李军觉得有趣,许长时间没有见面,这汉子的表情却是丰富了许多,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而宁致远自己,说话时面色虽然淡定,但也为自己一手发展起来的城市而自豪。
“哈哈,李蛮子,是不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李定国哈哈大笑这端起酒杯满饮了一杯酒,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一副你就是土包子的表情。
“李小子,你这是得意个什么鬼?”李军脸色平静了,冷冷问道,“看你这模样,倒是壮实了不少,希望倒不是像以前那么不经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