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作过了吗?”宁大官人停了下来,不解道。
“————”这位状元郎,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呢?
“在下是作了诗不错,只是宁状元若是有佳作也可吟出,让我等观赏一下,前番听闻了宁状元的大作,可是仰慕不已啊,伟业与之相比,可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吴伟业憋红着脸说道。
“哦。”宁大官人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你真是那么想的?”
吴伟业艰难的点了点头。
宁致远心里是有些无奈的,这些古人的玩法实在是有些幼稚,每次都是老一套,时不时会作诗走到哪儿都能出风头?再一想想也正常,谁让他们太晚熟了呢,甚至有的三四十岁还未取得童生的名额,现代来讲就是小学都未毕业,一辈子都在读书,还谈什么情商?
他不想出什么风头,而且他的风头出的也够大的了,出的也够多的了,只是总有人在逼着他。
“那竟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本公子作诗呢,那样岂不是夺了你的风头。“宁致远依旧不解道。
“————”吴伟业的脸色越来越红,他是老实人,虽然也会早考试前走走路子,拜在周延儒门下,然后在事情变化之后,在周延儒面前称呼果断由学生变成了小民,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可他真的是老实人
“致远,你就作首诗吧。”崇祯也觉得实在有些好笑,指的不是吴梅村的做法,而是宁致远的回击,但看起来还算友善,至少没像在归家院那般大打出手,也没有在燕子楼那般嚣张,此刻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书生在发问,语气很无辜。
吴梅村松了口气,皇上都开口了,你还能不作诗不成,不过对于宁致远能不能做出好的诗句来心里还是没底,他见着宁致远刚刚只是在吃着酒菜不理会旁人,只以为是没有好的诗句生成,但对方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他疑惑了。
但不管怎么说,即兴作诗总是有着许多局限性的,也不可能随手一篇就是千古名作,打破一下宁致远出口便可传千古的可笑谣言,吴梅村还是有这个底的。
“皇上,你还欠微臣东西呢。”宁致远低声说道,竟然崇祯现在和他说话了,他也就是顺便提醒一下,崇祯可别忘了,在京城也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是他最大的目的。
“啊”崇祯微微错愕,然后一拍脑门,让宁大官人心底有些郁闷,看来还真是忘了,可不能这样,这可关系到我下一个十年的幸福啊,十年,宁致远突然又有些惆怅起来。
桌上众人低头,不看崇祯这幅模样,但也没有多少人吃喝,李应同样如此,饿死鬼投胎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大吃大喝,谁都知道,这个宴席,也就是那个意思,就是让你和皇上吃一下饭,彰显一下皇恩浩荡,所以,这个宴席很成功的让他们感到了荣耀,所以,他们现在对崇祯很感激。
“你看看你看看,朕还真忘了。”崇祯笑道,对于宁致远的这种语气与直白的话语,他很喜欢,也很习惯,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很顺理成章的忘了。
现在崇祯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了,难道那种药方真的有奇效,怎么看着这小子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他也用了,只是只用了一半,只泡了药浴,没有之前的吐纳奔跑的做法。
崇祯有些羡慕,宁致远只是比他小上丁点,但却是比他要完全年轻许多,自己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啊,瞬间他更加坚定了些自己的做法。
他的青春年华都埋葬在了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呢?有朝一日这中兴的大明一定有着自己崇祯大帝的身影
“致远啊,只要你现在写首诗,我稍后就把东西给你。”崇祯收敛了心神,笑了笑说道。
众人不知道会是什么的东西,但想着皇上的东西必然差不到哪儿去,为宁致远敢这般和崇祯说话感到诧异,更吃惊的还是崇祯的态度。
宁大官人很无奈,但心里好赖有底,他并不想作什么诗,那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学时候背诗给别人听的场景,而且还要抑扬顿挫,起程转折,背不好就丢了面子打手心
“微臣恰有一首诗,还请殿下品判和记得给臣东西。”
宁致远忐忑地说道,心里倒是很轻松,早在周延儒说出作诗的时候,他就已经搜寻到了一首合适的词来借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机智的人总是会成功的他心里突然欢快起来了。
吴梅村心里有些不给劲,宁致远和崇祯说话与跟他说话完全就是两个模样,自己只能自称小民,而宁致远却是微臣。
他想起了几乎全大明都知道的事实,那就是这位宁大官人早已就是官居二品,领先了他们几十年
但这只是诗词上的斗争,他又这么对自己说。
“微臣也没有给它起什么名字,所以便叫杂诗吧。”宁大官人接着说道。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一首诗,只是一首极其简单的七言诗,崇祯听着却有些惊了,满座众人皆低头品着,若有所思,然后吴梅村双脸涨得通红
羞愧啊,人家随手这么一作,作出了这么一首应景又应情的诗,自己还是赶着崇祯的马屁博彩头,这差距
他想起了刚刚宁致远说的那话。
那竟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本公子作诗呢,那样岂不是夺了你的风头?
羞愧的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