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伯父……”
民心可用,此为官最愿意看到的,如若着叔侄俩之对话,被远去之人所闻,定会停留下来,或许畅聊一番也说不一定。
而他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即袁绍之后,第二个被发出海捕文书之人,姜麒、姜伯孝。
说来也是可笑,堂堂之麒麟将军,最后居然被自己曾经之部下,吓的乘夜逃窜。
当然我们的姜大将军自然会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都可以受胯下之辱,他不过避其锋芒,有何不可。
就如那小平津外早已藏好渡船一般,他的离开并不是偶然。
那日一听说袁绍跑了,他在摇首叹息之后,便开始了准备。直到荀爽、陈纪先后被要求入朝,这才下定决心离开,哪怕不愿,却也无奈,不然或许就走不了了。
公元一年,十月下旬,离开西河郡四年余的姜麒,终于在一队风尘仆仆的子弟兵护卫下,安全返回离石。
着一日天空无云、秋风送爽,早得到邻县快马来报的离石官吏,早早的就守候在城门之畔,哪怕不知道姜麒何时归来,却没有一人有不耐烦之举。
这些年无主在侧,所有人都很迷茫,哪怕皆以汉官自居,然姜家军之号,却无人能忘。哪怕两月之前所谓的少主已经归来,可他无法代替姜麒,永远没这个可能。
还好,今天终于等到了,起初听到平周县尉廖化来报,说姜麒入境了,大家都还将信将疑,再当中阳县尉晏明再报,大家终于放下了心。
实在不是大家不相信廖化,而是这份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一点预示。早先姜麒接受了卫尉之官,又恢复了爵位,都以为其没有同童飞一同返回留在洛阳,是会入朝为官。可没想,着不到两个月,却又突然回来了。
可尽管如此,疑惑却多余兴奋,无论是如今在西河统兵的赵云,还是负责政务的田丰,都早早的守候在城门,希望早一些见到姜麒。
终于,当官道之上响起马蹄声,闻讯聚集的百姓躁动了,就如城中官吏的期待,在西河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麒麟将军,谁不想见见真容。
“阿父,着就是离石吗?怎么看上去并不大的样子,比洛阳差太多了,不过好像很是热闹的样子……”放缓马速,身骑踏雪的姜洛,虽然很年幼,然却有当年父亲之风,意气风发,手提马缰道。
“很多年没有回来,着离石都变样了,老典还记得吗,当年我们打完匈奴回来之时,着城外还都是流民所建的窝棚,如今可都成集市、民居了……”从洛阳离开,一路走来残垣断壁、流民蹒跚皆刺激着姜麒神经。还好,当入得西河郡,流民、荒地变成农户、良田,方才让其好过一些。
特别是眼下看着城外繁华的街市,姜麒仿佛回到了十数年前,那时他走过的大汉城镇,也如此一般,贩夫走卒穿梭其间,没有饿殍、没有战争。
可惜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就如同一阵叮咛声打断他回忆一般,他们都还活在残酷的现实里。
“主公,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时光荏苒,又添白发的田丰,于众人之前迈步而来,并笑言道。
“元皓兄,未想当年一别,匆匆数载,生死几度,还能再见,真如梦一场……”人还是同样的人,但岁月的流逝,激起层层回忆,下马中姜麒手握田丰感慨道。
“是呀!如主公风采依旧,然丰却又添老态,还好幸不辱命,这些年并未辜负之托,如今将着西河再交与主公!”久别重逢,感慨良多,田丰也是有些激动的说着。
“元皓兄严重了,这些年麒不在,府中上下都多亏兄长照应,麒惭愧得很。无以表示,请兄长受麒一拜……”
“主公切莫如此,能为主公效命,乃是丰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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