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板,久闻大名,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年轻男子高级极了,满脸的喜悦掩饰不住。
左秀芳转过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坐吧,那里有凳子。”他指了指里面的一把春凳。
王智鑫尴尬了,他有些意想不到,同样是来拜访的,凭什么他的待遇就是站在门口便受冷落呢?咬咬牙想转身出去,可又不甘心,许是这后来的人和左老板认识也未可知?
“左先生,您这次来‘慕斯城’准备呆多久?”那锦衣男子殷切道。
“待不了多久,这个月十七走。”
“您还在哪里唱?这里一场不够看啊!”
“梅园后天还有一场,来吗?”邹秀芳转过头看那人。
那人激动,屁股似乎离开了凳子:“来来来!一定来……”
听着眼前两人的对话,王智鑫有种被深深羞辱的感觉,可他知道,现在生气出去更是会暴露身份,一点也不像个穿旧衣的普通人。
时间像是越拉越长,终于,那年轻人递上一副名家字画,讨回了一把左秀芳的折扇,正准备出门,只听到外面小方大喊:“左老板,下一场该您上场啦。”
“知道了。”左秀芳冷冷答道。
于是王智鑫和塞楞额像是被赦免了死罪一样,赶紧跟在那个年轻人后面匆匆出去了,连句告别语也不想说。
王智鑫此刻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思?一把拉起塞楞额的手臂出了戏厅,边走边骂:“戏子婊子戏子婊子,贱人什么时候都是贱人,京城里还盛传着他不愿低头折腰事权贵,原来都是沽名钓誉的幌子!”
“算了算了,这样也好,以后你也不必再记挂这个梨园之人了,也是省去了一件烦心之事。”塞楞额安慰道。
“哼,看到那个穿着光鲜的,请进去赠把椅子,看到咱们衣衫褴褛,让在门口站了两盏差功夫?我看他就是看谁穿的光鲜收谁的东西呢吧?看我们穿的破烂,估计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他,才如此待我们!”
“说的也是,”塞楞额附和道,“他在京城里扬的‘梨园君子’的名声,估计也是想攀附达官贵人,只是明面上攀附看去来太下贱,于是就想出来这个一个招。倒是这些市井小民,收几幅画几锭金子,还能扬个平易近人的好名声,真是会打算盘啊!”塞楞额分析的头头是道。
王智鑫听了更是生气:“没错,这些市井小民哪有他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有些有点小钱,刚好被他骗取,向我们假装成没钱的,就成了他奚落的对象。”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块金子,随手丢进了路边的泥里。
“哎哎哎,别这样啊!”塞楞额赶忙将那块十两的金子捡了回来,你不要给我吧,我现在正缺钱使唤呢。
“你缺我回去拿给你,那块金子本是想送给那个贱人的,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狗眼,扔了去,看着我嫌恶心!”王智鑫朝草丛里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道。
“哎,我看你是起疯了,这哪里是左秀芳的钱啊,这是你自己的钱,行了行了,消消气,敢后面咱们回到京城,给这个姓左来个好看的!”塞楞额阴测测地笑了笑,随即收敛起笑容。因为今天并非王智鑫一人受辱,还有他爱新觉罗塞楞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