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竹将消息送过来的时候,江淑华正拿着拨浪鼓在逗女儿。
得了消息,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这个谢颂华,不掺和娘家的事儿她就皮痒了么如今当了个王妃,就巴不得在娘家耀武扬威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清退了下去,只剩了西竹留着。
知道这话不是在问她,她也就没有接茬儿,只是问道:“这么看来,怕是谢家不会给大太太定罪呢!”
“那就闹大一些,”江淑华冷笑道,“传出去,就说谢家大太太谋害婆母,把那个大夫找出来,让他出面亲口说。”
西竹闻言有些犹豫,“这……老爷毕竟是新上任的首辅,闹出来……”
江淑华知道她在忌讳什么,“我自然要靠着谢云苍这棵大树,但是眼下这大树不是还不情愿给我靠么慢慢来,一步一步地,我要叫他当众承认我是他女儿,至于现在……”
她冷笑了一声,“历朝历代,哪一个权臣不是一身的骂名就看咱们这位谢首辅如何处理了。”
西竹闻言便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下去安排了。
有了此前三皇子给的钱,加上江淑华原本在齐氏手里拿到的,如今不说与太子妃比肩,在这东宫里,恐怕还没有其他人能够超过江淑华。
就连那位英国公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叶侧妃也不行。
更何况,这段时间叶侧妃一直闭门不出,对外称病,太子根本一眼都没有去看过。
对于这个东宫而言,那位算是进了冷宫。
至于赵侧妃,两次被太子殿下训斥软禁,哪里还有多少体面。
前段时间又在皇后娘娘的丧仪上出了点儿差错,就连御史都上了参本,眼下缩在屋子里也不大敢出来。
宫里头最是拜高踩低的地方,眼看着除了太子妃,就一个江良娣得殿下的欢心,自然都捧着。
眼下西竹想要办点儿什么事儿,再容易不过。
很快便安排妥当了回来复命。
江淑华摆了摆手,根本不以为意,且等着看谢家的笑话。
她则按照太医院给的方子,细火慢炖了几个时辰个太子炖了一盅汤,聘聘婷婷地往太子的书房而去。
这也是她近来所获得的特权,可以出入太子的书房。
进来的时候,就见太子形销骨立地坐在案前眉头紧锁。
“殿下,妾给您炖了一盅汤,您最近可越发清减了,知道政务繁忙,也知道娘娘过世您心里痛苦,可万事还是以身子为要,切莫伤身。”
见她一身素净的打扮,几乎未施粉黛的脸上满是关切,太子的心头先软了,伸手招她过去,反倒先扯出了个笑脸,“这几日你天天给孤做羹汤,也辛苦了,孤知道你这番心意,不必如此。”
“殿下就是妾的一切,若非妾见识有限又是女儿身,真恨不能替殿下排忧解难。”
她一面将手里的汤放在案上,一面拉着太子坐下,轻轻地替他按摩揉肩。
为着能伺候好太子,这段时间她可没少找宫里的太医学习指法,如今也算是有模有样,又特意按照太子的情况调整的按摩方案。
果然,没一会儿,太子的神色便舒缓了许多。
“最近我回去得少,赵月蝉没有为难你吧”
得益于这段时间孜孜不倦润物细无声的上眼药,如今太子对赵月蝉的印象越发的不好了。
“怎么会不管怎么样,妾还有媛儿呢!赵侧妃纵然再不喜欢妾,可妾也是替殿下诞下了孩儿的人,她不敢对我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