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着的人只见他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身影,却一直恭恭敬敬地半躬着身子行着礼。
不过追了十数里路,便在一处山沟前停下了脚步。
他慢慢地蹲下身,仔细查验卧在沟里的这两个人的尸体。
致命伤在喉咙,伤口从右至左,变化极小,一刀致命,这俩人死的时候,甚至可能都未能体验到痛觉,看伤口的形状,凶器应该是把匕首。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戏谑,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可惜了,又叫你跑了。”
他站起身,又盯着那两个尸首看了一会儿,轻轻“啧”了一声,“怎么我就逼不出你出手呢”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瓶什么东西,正要倒往那两个尸首身上,瓶身倾到一半,忽然又顿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仍旧将那瓶子给收了回去。
而此时的乔玉言已经回到了京城,匆匆找了个成衣店,换了一身衣服,又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赁了一辆马车往谢府去。
“看不出来,你倒是敢杀人。”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立刻又被玉如琢这么一句话给勾了起来,谢颂华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儿跳起来,“不是我,是你杀的!”
然后她就听到玉如琢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她的心跳似乎加速了些许,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如他们这种亡命之徒,本来就将人命当做儿戏,那别院里的惨死的那些无辜的人,在他们眼里,甚至都算不得是正经人命。
既然这样,他们的命,又凭什么比旁人更值钱,或许我应该将他们扭送官府,可若是他们在官府有关系呢若是他们有别的什么本事逃脱呢那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无辜丧命在他们的手上,我……”
她说着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促,像是急于想要分辨些什么。
玉如琢轻轻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没错。”
谢颂华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的方向,明明就是这么三个字,她的眼睛却莫名有些发热。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事儿找警察,遇到不公寻求法律的帮助。
在手术台上,那些生命无比脆弱,她的一点点失误,都极有可能会让手术台上的病人失去性命,所以她每每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些人命在自己的手上,是重于泰山的责任。
而现在,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玉如琢代替了她,直接取了两个人的性命。
理智上,她觉得那两个人罪有应得,她不过是替那些无辜枉死的人讨回了一点点的公道。
可是情理上,她仍旧会害怕,仍旧会忍不住自我否定,她不是法官,不是警察,她原本没有权利去直接决定别人的生死。
所以此时的她是矛盾的,她需要不停地进行心理建设,让自己的精神强大起来。
而此时玉如琢这三个字,直接从一个第三者的视角给她进行了评定,这让她找到了一种来自于自己之外的力量。
而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力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