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沈家人是不知道的,否则的话,怕早就闹开了。
但上回在宁国公府,沈首辅家公子抄袭凤鎏陵,被舒靖廷当众指出。
闹了这么大的丑,沈夫人还能上门参宴?
以沈首辅的身份而言,可真是给面子了。
沈首辅或许是个忠臣良将,但想到方才的舒母,容心羽微微蹙眉。
“就说我乏了,晚些吧。”
她现在有孕在身,人容易累困,是最好的挡箭牌。
这次舒府婚宴,女眷都被安置在花园旁边的大花厅。
舒母原来没有想到会来那么多人,结果半日不到,人满为患。
所幸地方也不算小,临时在旁边的屋子又安置了十桌出来。
沈夫人说要见太子妃,她也不好阻拦。
作为东道主,便领了人过来。
等待通传的功夫,一直垂着眉眼。
直到里面来人拒绝,舒夫人下意识去看沈夫人的脸色,就见沈夫人的笑容僵了一瞬。
沈夫人赶紧道:“是臣妇叨扰太子妃了,臣妇这就告退。”
待走出院子一段距离,一旁的沈小姐就噘着嘴:“这太子妃一面真难见,她不是来参宴的吗?
难道在别人家里睡着了,不是听说才到吗?”
“菲儿,不可妄语。”沈夫人呵斥。
却是警告的瞪了一眼旁边的舒夫人。
谁知舒夫人垂着头,根本没有看她的脸色。
沈夫人皱眉:“舒夫人,你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舒夫人闻言这才抬眸,看向面前这位面如玉盘,一派端庄,眉眼却带着犀利的首辅夫人。
舒夫人:“我不懂沈夫人在说什么,既然太子妃不愿意见您,还请您这边来,前面已经备好席面款待。”
沈夫人眼神一利,不愿意见她?
这是在挑衅?她怎么敢?
紧紧盯着舒夫人的脸。
就见舒夫人头发有一半花白,但是面容却并不老。
她身着姜黄色绣云纹滚绒边锦衣,头上簪的金簪恰到好处,衬得人淡如菊。
眉宇间是洗尽铅华后的婉约典雅,隐约能够看得出年轻时候的俏丽。
方才沈夫人一直拿鼻孔看人,如今第一眼端看,本能就不喜这舒夫人。
本来舒靖廷抢了她看好的未来儿媳不说,还当众指认她儿抄袭。
几个月了,她儿始终郁郁寡欢,不肯出大门见人。
她没有打上门,已经算是有气量。
后来想过找机会报复回去,奈何舒家这位夫人上不得台面,就没有参加过各府的宴会。
从来都是舒靖廷一个人与各处往来,只匆匆走个过场。
昨日老爷居然备了厚礼,让她今日上门吃酒?!
她是不想来的,奈何拗不过,被迫来了。
结果,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显然不将她放眼底。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纯菲不乐意了。
舒夫人不解的看着沈纯菲:“沈夫人与沈小姐似乎不是诚心来吃酒的?
若是诚心,请去前面客厅,若是觉得鄙府寒碜,容不下沈夫人,咱们也不勉强。”
沈夫人脸色顿时阴沉。
沈纯菲直接炸了:“你怎么敢这样跟我娘说话?
你儿子舒靖廷不过区区从四品少卿,你顶多就是四品诰命。
你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不懂尊卑,不知道我娘一品诰命的尊贵?
什么态度?!
我们能来参宴,是给你们脸了?”
舒夫人只是淡淡看了眼沈纯菲,皱着眉:“这么说,的确是鄙府寒碜了,容不下沈夫人沈小姐两尊大佛。
不敢承情,那就恕不远送了。”
“你——”沈纯菲气的不行,当即扬起手来。
却才举到一半,就被人截住。
“谁敢阻拦本小姐?”沈纯菲呵斥转头。
对上一个陌生女子:“你是何人?”
临冬冷着脸:“沈小姐咋咋呼呼的,实在太吵,影响太子妃休息了。
太子妃让奴婢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纯菲脸色瞬变。
沈夫人忙道:“是小女鲁莽,臣妇这就去向太子妃赔罪。”
狠狠瞪了舒夫人一眼,便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