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楼的消息比官方消息要快很多,所以此时朝内还没人知晓。
只是,京营调兵五万,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一些人注意。
如今有这个权利的无非夏帝。
但朝堂上没说,定然是夏帝不敢让人知道。
便有些做贼心虚的问到了林淮释这里。
林淮释:“调兵?谁调的?”
京营的新任副都督道:“昨天夜里走的,不是咱们营的。
但这么大的动静,林都指挥使不知?”
问出来觉得多此一问,林淮释才新婚第三日,上午陪新媳妇回门。
这会儿才到家,他因此等到现在。
“此等大事可有报给宁王殿下?”林淮释问。
副都督是宁王的人,听得这话,赶紧就又去往宁王府。
这件事,一直到五万精兵走了三天,朝会上都没有交代,才有人提出质疑。
提出质疑的,便是这位新任刘副都督。
夏帝一直未曾上朝,凤鎏陵站在最前方,面对众臣。
闻言道:“日前接密报,南疆有异动,我军将士莫名死伤无数。
所以,父皇下了密旨,派兵支援处理。
没有在朝会上提,是怕消息泄露出去,让北行宫的那群使臣发现,恐再生事端。
但刘副都督这一问,显然是藏不住了。”
凤鎏陵话说来轻飘飘,却让刘副都督乃至殿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刘副都督惊觉事情严重,立即单膝跪地。
凤锦源眸光一动,本来调兵这件事,他觉得该是凤鎏陵的意思。
这段时间父皇就没上过几次朝,只是不确定,所以让人试探一二。
确有此事的话,不论是父皇还是凤鎏陵,未经内阁都会遭受群臣非议。
当然,他更倾向于这件事是凤鎏陵的主意。
如此的话,凤鎏陵后面再下任何决策,都会增加困难。
没想到,凤鎏陵开口就拿回了主导权。
“京营调动五万精兵,这么大的动静,很难不被发现吧。”凤锦源开口。
凤鎏陵道:“并不是直接调动,就是怕被有心人发现,便拿镇西公麾下西北回城的士兵调换了岗位。
所以孤很好奇,刘副都督是怎么发现的?
几日前的事情,为何不问问上峰,也未曾提前上折子?或者来太子府问一问。
这就堂而皇之的泄露了军情?”
刘副都督被问的哑口无言,后背已是一片潮湿。
凤锦源也是一噎。
下意识道:“难道是因为军资有出入?毕竟五万西北军进营,肯定要增加支出。”
刘副都督连忙附和:“对,是是的,军资上出了点岔子……”
白尚书立即站了出来:“胡说八道,军资怎么出岔子了?
西北军今年都没拨过一分钱!
这几年没有战事,镇西公带着他们开荒种军田,他们是自己带着干粮上京!
调走的京营卫拿的是平时的分例。”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增加支出一说!
刘副都督就是在胡说八道!
刘副都督脸色惨白,凤鎏陵也不急着问罪。
不疾不徐的问道:“既然三皇弟与刘副都督都这样说,那一定是有依据的。
白尚书莫急,且听听怎么说。”
凤锦源忙说:“这臣弟还真不知,臣弟以为西北军一直是朝廷养着的。”
期间看了刘副都督一眼。
刘副都督满头大汗,却无法接这话。
“刘副都督怎么不说话?若是没有证据就信口开河,孤不得不怀疑你当殿提出这件事的居心!”
凤鎏陵的声音平静,并没有咄咄逼人。
就仿佛已经看透对方身后是悬崖,就算他不逼,对方也勒不住马。
刘副都督半天也憋不出个一个字。
凤鎏陵抬手:“本来刘副都督你也是京营里的老将了,孤实在不信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你泄露军情,其罪当诛。
如今免去你职务,打入天牢,着大理寺严审!”
“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啊!”刘副都督大喊。
但他说不出所以然来,都没人敢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