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上,今日的气氛有些凝重。
不过这样的情况自乌州灾情之后,就时有发生。
只在少有提及顾鎏陵、容心羽。
或者舒靖廷上奏什么有关顾鎏陵突出政绩的时候,气氛才会好一些。
时至今日,众大臣总算明白:夏帝不仅仅是欣慰顾鎏陵斐然的政绩,主因在于顾鎏陵是他亲儿子!
其他几位皇子这些日子的拉跨不提,就是在朝臣里,顾鎏陵也是耀眼的存在。
而今日气氛,主因是御史台一名官员提出了对顾鎏陵身份的质疑。
“陛下,微臣没有质疑陛下决断的意思。
只是此事蹊跷,如今百姓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若是没有个确凿证据,怕是这样下去不妥……难以服众啊!”那跪着的御史语气有些苦口婆心。
夏帝脸色十分不好看:“百姓议论?百姓议论什么?
议论你们这群狗官为官多年,毫无建树,最后还得朕的太子出山镇压那些妖魔鬼怪?”
一番话,让大部分人面红耳赤。
“陛下!”这时,舒靖廷上前一步。
而后恭敬的道:“微臣听见的倒是与李大人相反,微臣住得离常平街近。
那里的情况,相信诸位大人都知道。
此前虽有朝廷救助,但生活的多为老弱病残,日子困苦。
如今经常听见他们将太子妃美名挂在嘴边。”
“这夸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之事有何关系?”那御史不服。
舒靖廷睨了他眼:“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夫妻为一体,李大人能说没有关系?
再者,李大人应当去街头巷尾亲自看一看,听一听。
民间对于咱们太子殿下如今的评价!”
“本官如何没去?”御史不服。
舒靖廷黑沉的眸子看向他:“不要去什么风雅茶楼,珍馐酒楼,听达官贵人们怎么说。
那些人看见大人身上的官服,怕是连茶钱都不敢收,直呼生活富裕。
还该去那种脏乱差的底层巷子,看那些地方来自五湖四海的百姓如何说。
或者,去那些此前受灾的地区体察一下民情。”
御史从一开始的不平,到最后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夏帝冷哼一声:“丢人现眼!”
御史垂着脸,一句无法争辩。
夏帝眸光落在顾鎏陵身上,顾鎏陵在御史提出质疑至今,也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沉稳冷静的仿佛是事外之人。
夏帝暗自叹口气,跟着开口:“太子之事,是家事,亦是国事。
朕知道一些人肯定会拿此事做文章,所以,朕今日本来就准备说明的。
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先沉不住气了!”
李御史脸色大变。
但是夏帝没有急着发落,跟着不疾不徐的开口:“太子的确是皇后安排,自小由皇后的同门师兄养大。
至于为何不说?
没有拿下乱臣贼子?
朕反问一句,除了假太子一家,你们这群人当中,皆是没有二人的忠臣良将?
皆可肯定,身边的同僚没有怀有任何狼子野心?”
两句反问,让朝臣脸色皆变,顿时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哼,李御史,你来给朕评一评?”夏帝又将眸光落在那御史身上。
“微臣该死,陛下恕罪!”
夏帝当即怒斥:“你既该死,还恕什么罪?”
李御史神色一片惨白。
但是夏帝此时却不是要针对他一个御史。
眸光冷冷扫过在场:“当年逆贼趁着朕御驾亲征祸乱后宫,幸好顾元礼拼命护卫。
而后十一年,朕的皇后还是离朕而去,你们道为何?”
没有人敢回,但满朝皆知,先皇后是因为生七皇子时亏损了身子。
加上七皇子没有多久就夭折了,继而抑郁而终。
夏帝却道:“便是有歹人再次在皇后生产时动了手脚,害死了朕的皇后!
而这二十年之间,假太子又遭遇多少次毒害,太医院都有脉案记录!”
说这话时表情沉痛,眼圈发红。
众人听此无不心中骇然,知道皇后是生产体弱病故,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等密辛。
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
但因此了悟,帝后原来是真的早知道太子被换。
没有戳破的因由,不过是为了让假太子为真太子当灾难!
要说假太子冤枉吗?
那是一点也不冤枉,本从顾元赫起了掉包心思之时,顾家一门就已经罪该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