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太太刚刚坐下,就记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容心羽不慌不忙的落座,才开口:“今天的事情,孙媳原来也没有想到……”
接着说了今日事情经过。
容心羽平铺直述,没有添油加醋。
顾老太太越听越震惊,等容心羽说完,久久无法言语。
自作孽!
真的是自作孽啊!
“那你让人去告诉陵哥儿了吗?这件事要如何是好?”顾老太太艰难的问。
容心羽淡淡的道:“如何是好?除了祈祷二叔是被冤枉的还能怎么办?”
顾老太太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顾老太太才咬牙问:“那你二婶和璇玑如今情况如何?”
“还没下大狱,说明事情还没到那步。”容心羽语气很淡,好像议论的是陌生人的事。
顾老太太看着容心羽云淡风轻的态度,就觉得心气不顺:“你怎能一点不着急?
你知道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你有让人回娘家通知你父亲,去打点一二?”
“那肯定牵扯不到咱们,我找我爹做什么?”容心羽无所谓的道,“您难道忘记了,安远郡王还是孙媳牵头,和夫君合谋,引着人揭发的呢。
说是诛九族,自古以来,也没有几个暴君做得出来那样残忍的事情。
有大义灭亲的功劳在身,还有我爹顶着。
这罪名怎么算,也算不到咱们大房头上。
二叔要是罪名落实,顶多……被诛三族吧!
啧啧,幸好当初分家分的早!”
三族?
顾老太太一时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像二房这种情况,诛的主要是他们一家子,还有顾元赫父母、童氏娘家父母。
顾元赫的父母,不就是老太太和老镇国公了。
“你二叔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就算不是污蔑,真的帮了忙,也一定不知道他们带了那等腌臜东西进城。
结果好心办坏事,反而被栽赃了其他罪名!
安远郡王府,果然都是一群黑了心肝的奸恶!”顾老太太深恶痛绝的骂。
容心羽神色平静的道:“二叔一家什么性子,祖母您真的一点也没数吗?”
顾老太太瞪眼:“你这叫什么话?”
容心羽笑道:“都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几十年,自己家孩子什么德行,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这个时候都是自家人,祖母也别自欺欺人了。
与其说那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怎么撇清关系。
或者是否能向官府提供点什么,减少罪责。”
“你——”顾老太太听着容心羽一字一句,字句诛心,气得指着她浑身颤抖不止。
最终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
一时间,屋内惊叫一片。
容心羽跟着喊:“还不快送老夫人回院子,请大夫!”
心道,这就晕了?
你惯的好儿子,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阿羽,这事情严重吗?”老太太被抬下去后,吕氏神色凝重的问。
容心羽宽慰道:“娘放心吧,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问。”
吕氏却是愁眉不展:“也不知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咱们两家。”
吕氏怕容心羽是被夏帝宠惯了,不知厉害。
而她深知,谋反非同小可。
任何人沾惹,都不可能轻轻揭过。
甚至,因为容溯与顾鎏陵手里的权重,更会让帝王忌惮!
快中午的时候,顾鎏陵回来了。
从上午大理寺的人围了镇国公府与二房的院子,府里的人就只许进不许出。
顾鎏陵是与顾珩御一道过来的。
容心羽正坐在卧房前面的亭子里,看见顾鎏陵回来,便斟上一杯热茶。
问道:“用过午膳了吗?”
顾鎏陵在容心羽身边坐下,接过热茶开口道:“用过了。”
“你这个时候回来,是怎么个说法?”容心羽问道。
顾鎏陵道:“二叔被押进内廷司待审,祖父、爹、还有我因得亲缘关系,如今暂停职务。
在二叔撇清楚关系之前,大概都离不了府。”
容心羽微微颔首。
具体事宜,夫妻二人便没有再多提。
顾鎏陵看见石桌上的棋盒,便笑问:“想下棋?”
容心羽微笑颔首:“所幸无事。”
而布局到这一步,接下来就是等了……
顾珩御站在一旁,眸光微动:“那就不打扰大哥大嫂,小弟先告退了。”
顾鎏陵淡淡看了他眼,轻应了一声。
顾珩御转身就走,长腿迈开,几步就走出老远。
而顾珩御离开没有多久,就有下人来报。
“世子,南业泽殿下与静公主到访。”青延说。
夫妻对视一眼,容心羽勾唇:“雪中送炭不多,火上浇油倒是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