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名字。”
女人伸手点了点林清安残破的法袍,断念袍耐久度飞涨复原,伤口却如旧,鲜血很快便将白袍染的一片润红。
江无归语气冷硬:“拿着它,去内门丹峰找长老陈半生,他会帮你治伤。”
女人说完,不再看林清安一眼,扭身,径直往柴房外走去,走了一半,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贴在门后当鹌鹑的授课长老喊了一声“师兄”。
授课长老:“……”
长老不情不愿的转过头,笑容谄媚:“你叫我有什么事呀,师妹。”
江无归吐出两个字:“旷工。”
“我没有!”
授课长老立出两个手指:“师妹你瞧,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江无归:“以前。”
授课长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逃不脱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贫道保不了,那道友也得一起死!
授课长老思前想后,下了决心,大喊:“小黄也旷工了,他昨天应该在学堂讲课,但是我看见他在灵兽园逗弄幼兽!”
“我知道。”
江无归淡淡道:“师兄,你们二人都要罚三个月的月俸。”
“好。”
有人一起赔着,授课长老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客套了一句:“师妹,你怎么来外门了,你不是应该在内门巡逻吗。”
“前些日子,柴房的墙被打破了。”
女人简短解释。
“……”
然后呢
授课长老茫然眨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江无归叹了口气,授课长老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无奈的味道。
仿佛在说“这你都想不明白。”
女人言简意赅:“他们查不出来。”
所以她来了。
负责外门的值律堂弟子查不明白。
墙被打破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一面墙而已,往大了就是挑衅明剑宗颜面,层层上报,经过一个月,最终落在了女人手里。
处理效率不可谓不慢。
“原来如此。”
授课长老恍然大悟,皮笑肉不笑:“师妹有事,那我就不多打扰师妹了,师妹慢走。”
说着慢走,眼里却满是期待。
快走,别回来了。
女人懒得理他。
对徐心香一行人的处罚,并非如此简单。
江无归早就将他们的名字发在了群里,如果没有意外,这种心性的弟子,不会再有被长老选中进入内门的机会。
她没说。
困兽犹斗。
若是知道在明剑宗没有前途,难免不会把气撒在林清安身上,她不喜林清安,也不喜欢少女的行事——太没有规矩。
却也没有其他心思。
江无归回到值律堂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弟子去喊姜安。
值律堂和凡间的衙门装潢相似。
暗色主底,漆黑的墙面上挂着一排兵器,姜安到值律堂时,女人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漫不经心的观赏墙上各异的兵器。
上面挂着的每一件法宝,都是罪孽深重,曾死在值律堂手中的修士遗物。
掌门觉得煞气太重。
他想让江无归取下,怪渗人的。
江无归拒绝了,拒绝的理由简单粗暴——
关你什么事。
挂在值律堂我看又不是你看,我都不觉得渗人,你指指点点什么,管好你自己。
她觉得这些法宝是一种警示。
“江长老。”
姜安目光扫过这一排法宝,神色复杂,他低头敛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再度抬头,笑容温和无害的喊了江无归一声。
江无归回神,看向姜安。
姜安衣衫凌乱,扣子扣错了一颗,发尾湿漉漉的滴着水。
注意到江无归的目光,姜安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江长老,您找人唤我时,我正在沐浴,头发没来得及吹干……”
“这有什么来不来得及的。”
江无归拂袖,一阵暖风拂过,姜安湿漉漉的头发顷刻间被吹干,女人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一抹困惑,她不解道:“你又不是凡人,用灵力烘干便是。”
姜安:“……”
男人眼角一抽。
他就知道。
江无归的情商低的像是明剑宗的山洼。
姜安礼貌微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
江无归道:“关于林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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