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山放下报纸，看向梅大凤，“你笑什么？”</p>

梅大凤笑着指了指报纸，“我笑你明明识字，还倒着看报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p>

楚大山没有隐瞒，“确实有心事，我在想雇你当护工是对还是错。晚上你家仨孩子怎么办？没大人管，行不行？”</p>

“不用担心，有邻居们呢。每天晚上都有邻居去我家看一眼，叮嘱孩子们插好门。”</p>

“那就好。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识字？”</p>

“收拾橱柜的时候，看到有几本书，书皮上写了你的名字。我猜测你肯定识字。”</p>

“你真聪明。不过我年轻识字不多，去年才开始拾起书本。”</p>

“活到老学到老嘛，若是我有钱，绝对会去上夜校。”</p>

“大凤啊，你什么文凭？”</p>

“小学毕业。”</p>

“在哪里上班？”</p>

“在肥皂厂车间上班。一个月十五块钱。你是哪个厂退休的？”</p>

楚大山随口胡编，“登市南渔村办厂退休的，原先我在那里看大门。”</p>

“南渔村办厂效益一定不错。”</p>

“没错。效益确实好。村民都跟着沾光。你工资那么低，是因为厂里效益不好？”</p>

“不是，是因为我是临时工，一直没能转正。对了，你给我的工资太高。我打听过了，护工每月工资只有十块钱。这十块退给你。”</p>

梅大凤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到楚大山手里。</p>

楚大山忍不住摇头，“你是不是傻？还有嫌自己工资多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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