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嘛呢、叭咪、吽!这一招不算。”仁杰萨尊活佛依旧无悲无喜,身体猛然纵起,金铃急促地“叮叮”作响,一道道尖利的声波实质样攻向祝童耳膜。同时,袈裟展开成一片硕大的紫云飘向祝童头顶正上方。
祝童闪开三步,仁杰萨尊活佛闭关半年多,并不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容易对付。
“下面的人是谁?”龙星毫画出个“鬼”字扑向仁杰萨尊活佛的袈裟下微露的脚尖。
“那是贡嘎木法师。”仁杰萨尊活佛曾在索翁达手上吃过“鬼”字的亏,急忙躲开。
“睡冰卧雪的贡嘎木法师,他如今是你的师哥还是师弟?”“鬼”字扑空,祝童毫不在意,又退三步道。
“贡嘎木法师早半年进入师门,是师兄……啊,唵、嘛呢、叭咪、吽!祝师太也无情!”仁杰萨尊活佛随口回答,马上就发现自己上当了,再也不能保持无悲无喜的自在状态。
他刚刚说过山塔寺并入布天寺不是被收服,而是两条溪流汇成一条小河。如今承认贡嘎木是师兄,等于承认自己已经拜鹰佛索翁达为师了。
“布天寺不以入门先后论尊卑,以你的基础和修为,现在应该是大师兄了吧。注意,你败了。”祝童忽然纵身变成一道虚影,连续画出七个“鬼”字缠绕住他的左脚,龙星毫点刺在一缕坚韧的丝线上,接着这点力道身体鬼魅般再次窜起。
仁杰萨尊并非真的能漂浮,而是接这条丝线从贡嘎木处借力。如今借力的通道被祝童切断,他显出了一丝慌乱,身体自然急速下沉。
“叮!”又是一声锐响,这次是龙星毫点在金铃上。
“承让承让,祝师的修为不过如此。鹰佛的第三个句话是:骗人者衡被骗,小师父如果想不清楚,就没资格做他的对手。”仁杰萨尊活佛长生大笑,人已飘出悬崖,缓缓降落直至消失不见。
祝童捂着胸口,看着被龙星毫刺透的金铃,表情复杂之极,他竟然在以为必胜的时候败了。
仁杰萨尊活佛根本就不怕龙星毫画出的“鬼”字,祝童早该想到这点,他如今是鹰佛索翁达的弟子,也应该是鹰佛门下最高明的一个,索翁达对祝门术字的了解颇深,他既然敢来,如何会不做准备?
“告诉鹰佛,祝某受教了。只是,你身上没有自在,理想的国都里少了一位寻求人生真谛的活佛,我很伤感。”祝童很快就反应过来,很利索的承认失败,后面的话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慨。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的回声在空旷的峡谷里荡出好远,仁杰萨尊活佛与没有露面的贡嘎木已经走了。
木长老与土长老从暗处现身,木长老按住祝童的脉搏,很快就放开了。
“不妨事,他只是占了表面便宜。”
“心服口服。”
祝童却不这么想,他在刺中金铃的瞬间,胸口确实被仁杰萨尊活佛的左脚结结实实的踢中了,翻涌的气血至今还未平复。
如果不是近期修为修为精进,如果没有血球化解去大部分力道,这一击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怪只怪祝童贪图金铃这件凝聚玄功的法器,没想到人都是会变的,之前对仁杰萨尊活佛的印象太好了;看似很实在的人,忽然时刻变得如此狡诈。更没想到的是,金铃已然变成可有可无的法器,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祝童估计仁杰萨尊活佛只用了五成力道,他一直顾及隐在周围的道宗高手,留有余力是为了借反弹之力离开险地。
曲奇从悬崖边翻上来,手里抓着只铁棒,那是贡嘎木的的兵器,已扭曲成一团麻花。
原来,仁杰萨尊不得不走,贡嘎木被曲奇击败了,他留下来再无任何机会。
第二天上午,文峰观又多了三位客人,其中两位大家都认识,江湖最后一位侠客周半翁与石旗门长老秦桐山,另一位却很陌生。
半翁老先生近期很少出门,此次行程是专为祝童助威。他并没有遮遮掩掩隐瞒身份,而是大大方方的上文峰观。
在一般层面上,周半翁的影响可有可无,可在八品江湖中,半翁老先生的行至可算是非同小可。
过去的岁月里,江湖酒会召集人并不是很特别,可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变成是个令人眼热的位置。
三品蓝石驱逐了蓝湛江,可祝童并非三品蓝石的人,不能如蓝湛江般代表蓝家的利益。所以,三品蓝石又派出了一个代表,就是那位名叫蓝又江的男子。
蓝又江四旬岁左右年纪,面目清俊,生着一双山岳般的浓眉,眼神与表情随和自在,给人稳重亲切的感觉。但与祝童握手的瞬间,整个人忽然散发出刀锋一般凌厉的气势,让祝童意识到这是个猛人。
名片显示,蓝又江是一家名为蓝堡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地点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