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静的感激之意,对于宋安乐而言,无疑就是对事情的默认,所以宋安乐心里又多了一层愁绪,她更加明确了,自己内心那不安的直觉,仿佛与皇室的牵连,都是冥冥中的安排,他们根本逃脱不了。
宋小静的事,暂时被稳住,宋安乐在和宋城商量后,决定先解决情儿个高元尚的事,因为她沒有把宋小静的事告诉宋城,不管怎样,他们都该尊重宋小静的决定,其次是在高元康表态后,她才能将事情落实。
宋安乐在宋城的陪同下,再度來到高元尚居住的那座如世外桃源般的吊楼,这次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乘坐仆人驾的马车,一直行驶在吊楼的院门口,才缓缓停下。
宋安乐在宋城的搀扶下下车,下车后便直接走了进去,而高元尚如约好般,身着一套紫衣中,绣着黑色花纹的衣着,正好也走了过來,许是都感到意外,所以各自都停顿了一下脚步,短短的瞬间,各自还淡然一笑。
“宋公子携宋大小姐前來,真可谓稀客。”高元尚很是爽朗随和的负手迎了上來,茫白的雪景中,他那风度翩翩的气派,如若雕刻在画中的一副美卷,不仅让人有种幻觉,更让人情不自禁的沉迷。
宋安乐及时将目光收了回來,这样的高元尚,犹如初见时的他,让那时的她,有点禁不住想去靠近,只是如今的感觉,已不再是想去靠近,而是多了几分感伤。
“高兄客气了;”宋城也难得对高元尚如此随和的说道:“宋某携家妹不请自來,多有冒昧之处,还望高兄多多见谅。”
“宋兄哪里的话;”高元尚很是客套的说道:“能有幸得两位前來光顾,乃使寒舍蓬荜生辉。”
高元尚又略带好奇的说道:“只是不知,二位前來可有何事?”
距离初七尚有两天,高元尚并不好奇他们的來意,但是宋城异常的态度,不免令他有点感到怪异。
宋城下意识的看了宋安乐一眼,随即又依旧随和的说道:“不瞒高兄,此次前來,正是因家妹和高兄之事,不知高兄是否有意一谈?”
说出这句话时,宋城沉重的思绪,压的他有点难以喘息,可他还是竭力的屏住气息,并保证自己面不改色的自然。
高元尚脸上的表情,稍稍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僵硬,但也不难让人看出,他对宋城來意的惊疑,他不确定宋城是否真的改变主意,所以他满颜笑道:“当然,高某也正想登门研讨此事。”
“两位里面请。”高元尚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示,宋城颔首示敬,随即便先行在前,宋安乐紧随在后,当她路过高元尚时,他竟将示意中的手,挡在宋安乐面前,宋安乐不明的看向他,高元尚却回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宋安乐若有所思的将眼神收回,高元尚这样的笑意,让她感到隐隐不安,可她又遐想不到他的用意,宋城下意识的从眼底朝后瞟了一眼,正好瞟见他们两人互动的那一瞬间,许都是暗藏玄机的对示,所以都各怀所思的走了进去。
待小菊为他们上了茶盏,高元尚先说道:“宋兄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如此,宋某就不客气了。”宋城一副严肃的说道:“家妹情儿年芳十六,本该也是婚嫁的最佳年段,但由于家妹天性单纯,作为兄长的我,也不舍将她早早出嫁,况且婚嫁乃是一辈子大事,作为她的家人,自然想为她挑选个安逸的家境。”
宋城顿了一下,他也缓和了面部表情,并浅浅的抿了抿嘴角又道:“如今情儿对高公子情有独钟,做哥哥也该为她感到高兴,借此也希望高公子能珍惜我家情儿,宋某不求高公子给她独一无二的地位,但求高公子能惜她如画。”
高元尚若有所思的垂了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他星目中的神思,他不明宋城最后一句那句话,为何不是‘惜她如己’或者是‘惜她如宝’那个‘画’字中,附有的含义,怕是他永远也想象不到,宋城是希望他对情儿的珍惜,永远只能如画般,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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