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淡然,掩饰不了她低沉的情绪,她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宋城看了眼她额头上的伤,他又一脸担忧的说道:“你的伤?”
“已经好多了。”宋安乐只是浅浅抿了抿嘴角。
宋城点了点头,而他一脸堪比此时气温的面色,像似在诉说他心中的压抑,他明知宋安乐意决,便也随即将她搀扶上马车,这次出府,他们沒有带佣人,只有宋城驾车,护送宋安乐前去看望情儿。
他们都带着同样沉重的心思,这一去,他们面对的看似入往日般平常,但却再不能如从前那般相待,他们都不知道,是否能见到情儿,也不知道见面之后,又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又该怎样才能完好的溃烂在心底;
宋安乐独自在马车里出神,她不知道路途的遥远,也沒有感觉到路途的颠簸,她只是不停的记起,那些原以为会被抹去的记忆,可是,那些深印在心底的记忆,还不等她去把它抹灭,却已经以最现实的一种方式,來提醒着她,有些事,你越是刻意的回避,事情越是会逼迫着你去面对。
宋安乐虽然不完全清楚,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她清楚的牢记,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中,住着不容他们接触的人,所以她不能将以往那些平淡的日子,就此断送,更何况,情儿和高元尚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关系。
想到这里,宋安乐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來,但是清醒的意识中,她竟彷徨的不知道,自己是在为情儿难过,还是在为她自己。
宿命总是在悄然间,在本是自由的灵魂上,栓上一道束搏的枷锁,挣扎想去解开枷锁的人,只会被越锁越紧,反而那些不知道去解锁,一切都听天由命的人,却能过的更好一点,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世上沒有该与不该,即便是灵魂,它也有无奈的一面。
如同一个人,只要你有心,便一定会有情,有情便有爱,有爱才会有恨,这一切像似每个人生的,一个必备的原理循环,沒有人可以逃脱情爱中的伤痛,就像沒有一个有心人,能摆脱忧愁烦恼的牵绊,甚至还有些人,一生都走不出仇恨的阴影,这些也许就是所谓的宿命。
有时候,宿命并不是束搏你的枷锁,而是复杂的人心,将自己束搏上一道枷锁,幸运的人,一生至少能遇见两个,可以为她、他解开那道枷锁的人,但是不幸的人,哪怕是遇见解锁的人,她、他也会因为自己的执念,而错失这些人,最终导致自己束搏了自己的一生,这种人,就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宋安乐因为内心沉重的心思,微微的闭着美眸,然而心中的那些愁绪,却始终不停的混乱在脑海里,感觉到马车缓缓停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缓缓的睁开美眸。
但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不再有愁绪,美眸中不再有怅然,她仿佛又在寻觅曾经的那个自己,恬静如水,温婉如玉,尽管她做的都很好。
宋安乐走出马车时,宋城已经在马车边站在,兄妹俩相视浅笑,随即宋安乐在宋城的搀扶下下车。
他们沒有将马车行驶到目的地,而是徒步走了一小段路,因为不想给情儿过多的暗示,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行迹。
情儿在高元尚的带引下,观赏了高元尚精心培育的雪莲,由于她强烈的要求,高元尚无奈允许她采了一朵,下山的路上,情儿一直兴高采烈的看着手中的雪莲,看似爱不释手的喜悦。
“元尚大哥,这雪莲真的有那么精贵吗?”情儿打量着手中的雪莲,除了洁白无瑕的色泽,与美艳的花型,她并看不出其它特别之处。
“那要看它对你是否存在用处,当然,雪莲对于女子,不管是否需要,都是一种百利无弊的药材之一。”
情儿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雪莲,她不知是一次听闻雪莲的名贵,由于她对这些从不关注,所以她看不出差别,高元尚见她似乎很是费解的样子,他只是轻轻摇头笑了笑。
当高元尚将从情儿身上的视线收回时,小菊从不远处走來,虽然小菊形色还算无常,但高元尚却能从中看出她的匆忙,他猜想定是有事发生。
但是高元尚并沒有特别的去在意,而是依旧和情儿漫步的走着,直到小菊走近后,颔首唤了一声“公子。”
“说。”高元尚冷不丁的的语气。
“宋公子及宋小姐前來拜访。”小菊说的很平淡,甚至连同她的语气中,都显得对宋城以及宋安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