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却又没有证据?”
景晨面露不耐,“这等捕风捉影的事等你能够明白确定了再来禀我,否则事牵姨娘们,如若冤枉或是弄出什么不快,回头爷归来,要我怎么向他交代?”
她内心还在琢磨着老夫人突来冷淡的事,哪有心思去折腾这些?何况,现今儿首要任务是在府里立足,裘氏虽暂时妥协然肯定不是个易善罢甘休的人,如何能先教她看了笑话?
“妈妈,爷在外经商,将这府里和院子里的事都交给了我。您是他的乳娘,我亦尊您敬您,别学那些无知仆妇,听风就是雨,白白闹出事来,可明白?”景晨的语气有些重,想着对方能听进去才好。
其实,朱氏和五爷的事她想了很久,自己才进府几个月便能发现,那么总时刻在意五爷的老夫人和大爷就当真不明白?她不想因为自己打着替丈夫挽回颜面的旗号就打乱旁人的计划,何况现在的朱氏根本没有打搅或阻碍自己。既如此,为何非得要赶尽杀绝?
说不准,大爷留着她,还有旁的目的?
宋妈妈亦听清了主子的言下之意,既然她都不想追究,自己还巴巴地凑在这儿做什么?其实,再深想下,对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且不管二姨娘再做些什么,但晴空院闹出纠纷,不说大奶奶被人指点管教不严,自己这个管事妈妈亦是难辞其咎。
不过,事情已然上报过,如果今后有旁的事故,自然是大奶奶顶着。
宋妈妈觉得本身责任减轻,心里却仍旧因对方的语态而感到几分别扭不悦,最后神色浅浅地退了出去。
屋里恢复了宁静,景晨想着方才宋妈妈的话,虽说不愿去多生纷乱,不过她亦不愿是个如何糊涂被蒙骗着的人。有些事不刨根究底,那是不想内心所想被人猜测了去,而事后……做到心底有数,才不会在变故来临时手足无措。
“安浓。”
门外廊下的婢子听到屋内的传唤,忙掀帘走了进来,福身行礼道:“奶奶有何吩咐?”
“你走近些,我问你个事。”
后者应声近前。
“最近,我去给老夫人请安期间,二姨娘是否总外出,许久才归来?”
“回奶奶,奴婢曾听院里的人提过,好似是有这回事。”安浓的神色忙有了几分不安,难道是怪自己隐瞒不报?不过,主子都曾说过,不必对二姨娘的行为太过紧张,现儿个是怎的了?
景晨闻言才想明,安浓素来负责的很多都是外面情况,且最近又照顾着德馨,难得在府里亦是跟在自己身旁,哪里会知道旁的?当下她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出去吧,让安宜进来。”
安浓觑了眼主子神色,“是。”
安宜进屋,在听到这方问话后亦是有些不太清明,迟缓着回道:“奶奶,奴婢只知二姨娘出院子,说是有清早散步的习惯,然而花园里却总不太见到她人影。府里资长的婢仆都说二姨娘喜静,平素独来独往不爱人跟着,所以……”
“这些我都知道。”景晨闭了闭目,复睁眼即道:“可知她有无见过什么人?”
按照宋妈妈的意思,是朱氏又去了那通往秋桐园那边,如若当真是跟五爷厮混……有些说不太通。毕竟很多时候在荣安居时,五爷都偶有留在那边的时候,而朱氏却是日日……
难道她还见了旁人不成?
“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安宜虽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拘束,然而依旧有些胆怯,在主子跟前显得格外肃然紧张,看到对方沉默或者不说话便害怕是自己的过错。
景晨抬眸,因心里装着事倒没有太多注意眼前人情绪,只摇头回道:“没有,这样,从明儿起你且帮我盯着二姨娘,不管见到什么都不准同旁人说起,亦小心些,别教人发现了才是。”
“奴婢知道。”
景晨这才微微放心。
次日清明,在荣安居陪着老夫人时,果见三夫人带着五爷过来请安,跟着母子二人都留下陪同大家说话。老夫人待五爷倒是关心得紧,同裘氏说话却不似平常亲密,该是因为受银庄那事的牵连。
不过,景晨自知对方与己似硬生生地起了曾隔阂,根本不再有往日的亲昵与信任。她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如若是因为德馨,无论是否得罪她,都不会轻易妥协。
回到晴空院,安宜迎上前还没答话时,门房处便有人来禀,称是三夫人来了。
这样的速度,应该是直接从荣安居过来的,景晨神色微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