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次间,给端坐着的人请安后,景晨开口慢慢回复,告知对方三夫人已然应承了要将五千两银子还回的事,而先前表姑娘的事亦大事化小,赵妈妈任由裘氏处理。
眯着眼沉思的老夫人听完,倏然睁开双目,犀利的眼神下,她凝视再三,最后伸手冲对方招了招,后者上前便被她紧紧握住“好孙媳,辛苦你了。”
“不辛苦,祖母见外了,这是孙媳该做的。”
看到对方谦虚,老夫人由衷地露出欣赏“好孩子,真是既聪明又能干,这家里有你……祖母就放心了。”
“祖母抬举我了。”
顺势站在旁边,景晨主动替对方揉起肩膀来,原以为老夫人会问个过程,却不想几句话后就转了话题,似乎并不关心亦不意外。
“李姑娘在你院里,可还好?”
景晨不妨她会问起德馨,愣了愣才回道:“好着呢,就是原先有些不太适应。孙媳瞧着她单身在外怪孤苦无依的,还好祖母心善留她住在这儿,这周边的人都在说您仁慈呢。”
不满笑容的眼角隐隐透着些许纹路,老夫人摆了手就笑道:“你啊,就知道哄祖母高兴,她是你带回来的人,是你心善才是。”
不知为何,这“心善”二字,总是显得特别意味深长。
当真是素不相识,从未谋面过啊!
楚氏,到底是为何要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待进府,难道当真是同情心作祟?很明确,这断断是不可能的,老夫人心里很清楚这点,然而又好奇着对方的动机。至于那位李德馨,所有的事都是杜撰出来的,精明如眼前人,哪可能瞧不出破绽?
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秘密的?
景晨轻而易举地将这事办得妥帖,得了老夫人一阵夸奖后才离开。
她走后,谷妈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苦着脸仍是回答并无新的消息。而老夫人见亲信似有所说,便不耐地催促道:“想说什么,明说了便是。”
谷妈妈眉宇间仍有犹豫,却终究因主子发话而不敢再有怠慢,上前便缓缓说道:“老夫人,老奴派出去的人严查后没发觉李姑娘的消息,但却知晓了些楚家的事。”
“什么事?”
老夫人语气并不如何好奇,毕竟在二府结亲之前,她便了解了楚家背景。
“您让老奴查大奶奶闺中是否认识过李姑娘,这反倒出现了些许端倪。老夫人您亦是知晓的,从前大奶奶还在做姑娘时。最是爱同外面往来,且传闻中是个刁蛮跋扈的,然而咱们的这位大奶奶……”
这个事,其实早在新妇进府没几日老夫人就觉得奇怪了。然而楚氏二老亦曾上门见证过,断然不可能会有蹊跷。且毕竟是传言,并不可深信。亦或许是孙媳妇表现得太好,令老夫人不愿家里损失这样一个能干的媳妇,从心底就选择了相信对方,便没有再起旁的念想。
然现在,谷妈妈特地再提起,难道还有些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当下老夫人就挺直了腰杆,正色望着面前人严肃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谷妈妈似乎极不确定。缩着眉头低低道;“老奴亦不确定,您说传言不可信,可这回接触的是楚家里资深的婢仆,他们口中对大奶奶脾性和习惯的形容……与咱们府里的这位奶奶,完全是两个人啊。”
说着不禁又凑近了自家主子。唏嘘着神色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先前亲家太太多次同大奶奶提过要促成楚二姑娘和咱们家五爷的亲事,被大奶奶给拒绝了。从前楚家奴婢都说她家太太与大奶奶关系极好,大奶奶亦不曾敢违背亲家太太意思,可如今……就前儿不久,奶奶从楚府离开前当众没给亲家老爷和太太颜面,面上说是为了咱们府里,可这等有违孝道的事,断不该是个方楚家的女子能做出的。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渐觉有理,忍不住就开始深思起来。孙媳妇平日做出想来周到,怎样瞧都不该是会留人口舌被人指点的人,果真是有蹊跷。
“还有,查明大奶奶闺中都未曾见过李姑娘,然现今对她的维护……这可是阖府人都瞧在眼里的。您就没觉得不太对劲?老夫人,大奶奶进府亦好些日子了,您自是了解她的脾性的,这其中,是否当真有些问题?”
“这、这……”许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老夫人容色上竟然出现了难得的慌乱“你说,还查到了什么?”
“在大奶奶进府之前,楚家突然戒备森严,有人说经常看到有莫名马车从偏门进出,神神秘秘的很。而且,先前亲家太太频繁来寻奶奶,母女二人总是紧闭着门窗,说话时都遣散了奴仆,谁都不准在那伺候。”
谷妈妈身子凑前了几分“老夫人,虽然大奶奶都是为了咱们府上,可这新出嫁的姑子,当真有几个是能做到以夫家为重,丝毫不替娘家打算的?且不说旁家,便是亲家太太,当年不亦是因为要帮着汪家才将爱女许给咱们大爷的吗?”
虽说是你情我愿的事,然涉及大爷,谷妈妈亦曾知晓不能多谈。此刻他身子虽然看着好还能够外出,然他身子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无人能道清,突然的急切状况还少吗?
在大奶奶进府前不久,大爷就突然毒深,隐约有大不好的迹象。
老夫人这才当真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这个孙媳妇虽然为人稳重,然同打听中的出入太大。即便不想要直面这个问题,然而它都是存在着的,那能够忽视?
便是到了自己这把年纪,还总喜欢将娘家的侄孙女带在身边,她楚氏就能将娘家撇的干净?
不同寻常!
这其中莫非还当真有着隐情?内心隐隐跳动,似鼓明似激动,她的手按在几面上“在楚家走动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谷妈妈只好摇头“老奴不知。”
“再去细细查了来,我要知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想到孙媳妇昨晚在知晓自己娘家姐妹要给子烨做妾,那个平静的反应都不该是她个长姐该有的。她虽是识大体,然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新妇,哪可能当真做到处变不惊?
那可是她的娘家姊妹,关乎她的颜面的大事!
谷妈妈身子凑前了几分“老夫人,虽然大奶奶都是为了咱们府上,可这新出嫁的姑子,当真有几个是能做到以夫家为重,丝毫不替娘家打算的?且不说旁家,便是亲家太太,当年不亦是因为要帮着汪家才将爱女许给咱们大爷的吗?”
虽说是你情我愿的事,然涉及大爷,谷妈妈亦曾知晓不能多谈。此刻他身子虽然看着好还能够外出,然他身子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无人能道清,突然的急切状况还少吗?
在大奶奶进府前不久,大爷就突然毒深,隐约有大不好的迹象。
老夫人这才当真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这个孙媳妇虽然为人稳重,然同打听中的出入太大。即便不想要直面这个问题,然而它都是存在着的,那能够忽视?
便是到了自己这把年纪,还总喜欢将娘家的侄孙女带在身边,她楚氏就能将娘家撇的干净?
不同寻常!
这其中莫非还当真有着隐情?内心隐隐跳动,似鼓明似激动,她的手按在几面上“在楚家走动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谷妈妈只好摇头“老奴不知。”
“再去细细查了来,我要知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想到孙媳妇昨晚在知晓自己娘家姐妹要给子烨做妾,那个平静的反应都不该是她个长姐该有的。她虽是识大体,然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新妇,哪可能当真做到处变不惊?
那可是她的娘家姊妹,关乎她的颜面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