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三夫人面色俱变,“如果这银两,补不上呢?”
呵,竟是说了半天废话?这个裘氏,当真是给脸都不要,非得撕破脸皮了?这是瞧着大爷不在府里,便不将老夫人放在眼中,亦不觉得怎样了?
“怎么可能会补不上去?”景晨满脸不信,睨着对方就肯定道:“我知晓婶婶平素好与人为善,便是见谁家困难了或者不方便,都会出银帮助。婶婶可是个实在的富贵人,如若觉得催债不太好意思,不如改日我同三叔提下?”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催债”二字显得格外刺耳。
她楚氏怎么会知晓?
三夫人已然大骇,“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婶婶明白的。”看着对方茶盏里分毫未动的茶水,景晨淡淡复语:“婶婶可知,您虽是做好事,却有违法律,这事儿如若让官府知道了……”语调悠长。
裘氏此刻心里才大明了,原来对方口中的“见官”,指的根本就不是赵妈妈。
居然是在威胁自己!
她想到了自己床底下那个檀木大盒子里带手印的契约,连双肩都颤了颤,确实是暗地里进行,隐瞒着丈夫的!而所放出的银子,无外乎都是从前自铺里或者庄子里偷拿的,这要是追究根底……等到那时,不说要惹上官事,对于家里,银两也都得全补上,而且自家丈夫在生意圈里的名誉和前程岂非尽毁?
景晨注意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眸中带了畏惧和惊怕,勾唇缓声低道:“婶婶,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侄媳年纪轻,知道祖母亦不曾想府里大动干戈弄得不得安宁,这事现已经瞒了下来,就是有些时候,您也得疼疼晚辈,总要让我将差事给交了吧?”
看到对方似有所动容,望了眼门外添道:“不然,表姑娘出府那事我可得当真细查,我办事不利,总得想法子将功补过,您说是不是?”
裸的威胁啊!
这个楚氏,根本连后路都不曾给自己留下,说得是这样的明了!
有了赵妈妈那个人证,还愁找不到物证?
迟缓了许久,终是只能妥协,“放心,婶婶不会让你难做的!”几斤咬牙的声音,眼神充满怨恨,只是裘氏心里明白,现在不过才是开始,她是等于将自己的短处和把柄交到了楚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