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方重新躺回五爷怀中,就听得他询问起大奶奶,饶是再是温和的性子也冷了脸,何况她骨子里原就非当真无所在意的女子。当下冷哼了就躲开身,轻声喝骂起:“我道你当真思我念我,原来还是因为大奶奶啊。”
说着不等对方辩解,复又接道:“我劝你还是别想着了,我虽是被关在屋里,外面的话倒也听得,大爷近来可是宝贝奶奶,听说都快将书房挪到主卧的隔间去,但凡在府里,可不就时时守着大奶奶?”
五爷心思被道穿,脸色也有些不悦,并未捞回朱氏,颇有几分不自在的就道:“大哥不就图个新鲜嘛,女人而已,谁不是到手就丢的。”
朱氏的身子顿时僵住。
屋内的气氛则渐渐沉重,片刻后,五爷意识到错言,凑前哄道:“好凤儿,我不是那意思,爷是真疼你欢喜你的。”
朱氏只拿冷眼瞥了他,却并未起争执,顺从地任由他抱着,心底很是悲凉。其实,她早就知晓自己身份,现在是仗着年轻美貌还能得男人多看几眼,待等今后……眨了眨眸子,眼底全然涩意。
“对了,你到底是为何被你们奶奶处罚?”
朱氏错愕地望向他,“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自是不愿将心里打算告诉眼前这人,其实她都未曾行动,大奶奶却似已洞察她的目的,回想起来,倒真是自己失算。
这个主母,聪颖非凡,反衬得旁人跟演戏而不自知。
五爷顺手揩了把油,将那日来晴空院大奶奶有意让她出来伺候的话道了出来,格外语重地反问:“你说,她是不是真知晓咱们的事?”
朱氏闻言,惊地直接坐起,慌乱地将衣袍往他身上套去,变色道:“大奶奶肯定是知晓了,否则不会说那话来恐吓你。不成。你得赶快走……”不由分说就将他推下了床,颤音道:“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做事都自有意思,我们近来还是莫要见面了。”
匆匆下床,五爷有些狼狈,皱眉就道:“你怕什么。她要是有能耐。早将这事告了祖母,还等着我我现在来寻你?”话落,倒是心虚地转身望向门口,待确认没有动静才心安。
“我可猜不出想法,总之咱们小心些没错。”
五爷任由朱氏帮着更衣,望着眼前因她动作而跳跃的玉兔,忍不住就伸手过去,意犹未尽道:“这我可不顾,待等过两日你过了处罚,得立即去那寻我。”
“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别闹了。”将他的手拉开,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衣裳。朱氏不时还望着外面。
五爷得了朱氏保证,知晓过几日再能见面,才肯不舍的离开。按着原路,爬了窗子出去,却在里面人要紧闭的瞬间又用手挡住,在见得对方面色焦急却更娇媚的模样时,心起悸动扯过她的胳膊就夺住红唇。
朱氏见他还不肯走,不停推着含糊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毕竟身子已经到了外面,五爷担心有人经过。并不敢长久逗留,松开朱氏在她嗔怒的眼神下笑着说道:“放心。爷有把握,你们奶奶就是真知道,也不会揭发咱们的事,别担心,她可没这个闲时来收理你。”
“哦,你怎么知道?”朱氏觉得好奇,五爷的话原是信不得,偏他又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五爷故弄玄虚,仰头道:“这是爷的本事。”说完得意地就走了开来。
朱氏见他走远,这才下了窗子,转身望着满目凌乱的床铺,心底难免犯愁。然这才提步,却听房门被人推开,她眼带慌乱地转首,正见到喊着“姨娘”走近门槛却又在见到屋内情形时表情顿住的乐儿。
……
五爷回到星辉院,就见大丫鬟胭脂迎上来,上前行礼就禀道:“爷,今儿二爷跟前的柳叶姑娘来寻了柳姨娘。”
闻者就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可知说了些什么?”表情很是不耐,他这屋里现就柳玉这一个妾室,素来很多事皆是她在打理,但五爷并不欢喜她,每每见到对方时,总觉得头顶了绿帽。
明明都是二哥玩过的女人,自己却还得给她个名分!
想着心里就郁闷。
胭脂十二岁就跟了五爷,但熬到现在仍是个通房丫头,内心忿忿,总觉得不公。知晓柳氏是大奶奶硬塞给自家爷的,内心就难免轻视,闲来更是不少挑拨,低首便回道:“姨娘见昔日好姐妹,哪容奴婢在那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