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身穿一身银质道服,一袭黑发束后,腰悬玉尺,倒也算的上是卖相十足。
走出几步,听那身旁有人叫喊道:
“进驻琅琊秘境,寻那天材地宝,有资深筑基修士带队,有无道友共图仙缘!”
大玄王朝。
筠州,许家别院。
农历腊月初九,门幅迎红,宜婚嫁祈福。
许家别院张灯结彩,门口悬挂喜联红灯,邻里乡亲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刘得宝,知!”
“许家田,知!”
迎亲的是许家胞弟许红耕,满面喜气的面对一个个在知单书名的亲戚,收下一份份沉甸甸的喜钱。
许家二亲也站在别院门后,与前来沾喜的一众亲友相谈甚欢,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许屠,你这糙人真是洪福齐天,子期不久前在王都断破一桩白衣女尸案,晋升为玄都银卫,现如今竟是成了你老儿的郎婿!”
被称为许屠的中年单手拍胸,笑声爽朗道:“何出此言,子期自幼便在许家长大,与红妆乃青梅竹马,珠联璧合理所应当。”
内房之中。
铜镜前的女子身穿嫁衣,椅在红帐,芊芊细腰被腰带禁束,女子倚在男子胸前,将他紧紧逼在床头。
“爹又在说胡话了。”
女子正是许家长女许红妆,她将宁子期逼在床边墙角,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乖一下。”
“红妆爹娘都还在外面呢,马上就要出去敬酒行礼了。”
宁子期一双剑眉拧在一处,脸颊微红,躲避着女子近在咫尺的眼眸。
“快点,别逼我动手!”
宁子期抿了抿嘴,闭上双眼轻轻探头。
女子掀开薄纱,从云袖之中探出玉手,轻轻捏住宁子期的脸颊,“不能亲脸,刚刚二姨给开面了,疼死了。”
说罢轻轻将朱唇奉上,轻轻一点。
许红妆笑若繁花,后退看向宁子期紧闭双目略显呆滞的脸庞,她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说:“不许喝太多酒,礼闭必须进来洞房,听见了吗。”
许红妆皱着精致的鼻尖,打断了子期即将反驳的话术,“嗯”
“听见了”
许红妆乐的朱唇微启,咯咯直笑。
她伸出手将半倚在木床边的宁子期拉起,半推搡着将其推出了房间,语气轻佻:“听见了就快出去,没洞房就进旁人的闺房,成何体统!”
宁子期站在长廊处,捂了捂略微发红的脸,摇了摇头,意图忘记被许红妆抓进闺房后发生的事。
“子期,你刚刚哪儿去了,过来看看你刘世伯!”
“好嘞,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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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一刻,正值良辰。
“今日两姓一家联姻,永结良缘,子期自玄都良人乃归,终娶得心上人,实是人间美事!”
“瑾此以白头之约,宜室宜家,夫妻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此证!不知二位可愿”
“我愿!”
宁子期身穿锦服,身姿高挑,春风佛面,只见他嘴唇微颤,激动的应答道。
“好!好啊。”
众亲朋眼含热泪,夫人不断的用鲛绡擦拭眼泪,可玉珠还是哗哗坠地,怎么都收不住。
“我愿!”
红纱锦缎后,一抹清脆的女声应答道,许红妆头遮薄纱,额顶玉冠,声如夜莺斑雀。
“去地府愿!”
忽然一阵风随语动,一抹黑云撞门而入,滚滚黑烟霎时间便将整个围院遮住。
黑影挥手间便是数道法印祭出,血色浸染,血红法印划破长空声势浩大,直奔宁子期而来。
宁子期抬手便将身旁的娘子与红娘一并划至身后,滚滚血气翻涌而出,凝结血色罡气一拳震出。
血色法印应声而碎,碰撞而生的强风席卷四周,将无数烟雾吹散,现出了来者的身影,与此同时庭院之人除身后的红娘与许红妆,竟是全都被震晕了过去。
黑衣老者点头狞笑,摸了摸仅剩几根白毛的头顶,说道:“宁子期,我儿还在玄都卫大牢受的百般酷刑,你想成婚绝不得如愿。”
“今日用你的脑袋,来祭我儿!”
宁子期面色微变,双手握拳摆开拳架。
他所修功法《玄灵摄》本就是活泛血气的体修之道,天生压制对面的鬼修之属,方才一击虽强,但并不是不可战胜。
黑衣蹒跚老人轻掐手印,一抹青绿出现在他身后,那是一具怨念深重的厉鬼,眼神中泛透着些许灵气,似乎拥有聪慧。
“青鬼,就是此人害的我儿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我定让他血债血偿!”
红娘被突兀出现在空中的厉鬼惊吓,只见鬼物皮肤煞白,双目不断渗出鲜血,无数黑气自双手涌出,直接将操办婚事的红娘吓晕了过去。
宁子期摆开架势,一汪气海于周身摊开,将身前黑雾隔断。
“刘景涂害百姓,他人妻女,将他人魂魄收化为厉鬼,条条皆触犯大玄法令,百死难咎,现如今你身携厉鬼伤害百姓,攻伐玄都卫,更是死罪一条。”
宁子期后脚跺地,一阵红砖碎石腾飞,身形飞掠而出。
血气萦绕宁子期双臂如同铁铠,飞舞途中便是三掌击出,直奔迎面而来的厉鬼出招。
“玄灵掌!”
一浪叠过一浪的血气凝聚成劲道,宁子期一共可以凝聚三道,每一道都比前者更要凶悍,这便是大玄都卫的不传之法。
“小小三品也敢班门弄斧”黑衣鬼修鬼气四溢,震的身后黑袍轰轰响动,青尸上前饲掌,而他本体低身浅遁而来,手中黑气弥漫,利爪直奔子期心口。
宁子期眼神微眯,单掌振飞眼前青尸之后双手合十一拍,一股劲气涟漪荡出,生生将利爪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