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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高熙一直在注意季晨的表情,见他目光闪烁不定,他就知道季晨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有时候真相其实很残酷,适可而止是最好的选择,真相其实不一定重要,各方都得利才是最好的结局,这是官场,官场就是如此,无非一个利字,你好,我好,大家好。”
“官场就是如此,呵,哈哈哈哈!”
季晨大笑,“只可惜这不是普通世界,这个世界神诡通天,你所谓的平衡,就真的平衡么?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不是想追查到底,我只想事情是他本来应该有的那个样子。”
“事情本来应该有的样子。”邢高熙嘲笑,“事情本来该是什么样子?”
季晨道:“草是绿的,水是清的,做儿女的要尽個孝道,娶回家过日子的女人不该是个技女,为国战死的人要风光大葬,读书人能把读的书派上用场,为众抱薪者不至于冻毙命于风雪,勇于开拓者不至于困厄于荆棘。当烛火足够炽烈,黑暗自当退却。这就是事情本来该有的样子。”
季晨一番话让邢高熙大受震动,同样受震动的还有门外路过的一个书生。
话没有高谈阔论,也没有慷慨激昂和字字珠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最为平凡的述说,每一个要求都是最为普通的要求。但就是这最为普通的要求,却是最难以实现的愿望。
当一切回归本质,最为普通的诉求,却成了难如登天般的奢望。
邢高熙道:“这是你的立言。”
季晨答曰:“也无不可!”
邢高熙叹息道:“你会死的!”
季晨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邢高熙心中震撼,和季晨短短的一番谈话,他两次被震撼。
这个少年虽年少,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目,闪耀,如星辰一般。
季晨起身,朝着院子走去。
他要离去,邢高熙却再次开口。
“你想要的真相,或许在镇妖司案牍库可以找到。”
或许是两次受震动,感受到季晨身上耀眼的光芒,邢高熙多了一句嘴。
新老思想的交锋,他终究是败下阵来。
虽然连邢高熙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他却知道镇妖司案牍库一定能找到真相,只是那案牍库他从未进去过,也不敢进去。
季晨转身,说了一句,“谢谢!”
就在这时,他忽有所感,猛然转头朝着镇妖司的方向看去。
“火光!”
镇妖司着火了。
季晨和邢高熙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案牍库。
季晨一步踏出,人已经消失不见。
邢高熙脸色一变,“好快的速度!”
踌躇了一下,他还是一把抓起旁边的单刀,纵身一跃,朝着镇妖司的方向飞掠而去。
巡捕司距离镇妖司也不远,以季晨的速度,也就两步而已。
当他来到镇妖司上空,顿时发现案牍库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便是想要救火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落于院墙之上。
院子里有两个中年人,一人持剑而立,一人赤手,垂手而立。
地上的血泊中,躺着两个捕快和七八个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