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王将已被我击毙。”
罗隐指着地上长着翅膀的死侍尸体,让刚刚醒来的伊玛尼放宽心。
你根本不知道连夜催化一只龙形死侍,画好王将妆,再加急空运到开罗有多麻烦。
罗隐现在不存在缺死侍的问题,这玩意都快撑爆他的冻库了。
让他心痛的是用来催化龙形死侍耗费的龙血和血清。但谁让他翻车了呢,这是必要的代价。
苏醒的伊玛尼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身处天堂,直到看见这只有幸被罗隐选中的死侍群众演员。
为了让她放心,罗隐蹲下身,小心地切开那层诡异的能剧面具,让伊玛尼看见下方厚厚的青色龙鳞。
他特意拿强力胶把面具粘上去的,追求的就是一个高度还原。
伊玛尼有些难以置信。此刻她脑中全是昨夜那个怪物碾压一切的画面,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也许会让她留下几十年的心理阴影。
现在这就死了?
“你打得很英勇。虽然这个怪物看起来非常强,但你已经将他消耗到强弩之末,我们很顺利地解决了他。
真正的王将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个只是模仿犯,a&bsp&bsppat。不知是从哪冒出的小丑。”
伊玛尼越回忆越是迷惑。就昨晚那个情况,“王将”怎么就强弩之末了呢?
难道说他表面毫发无伤,但内脏已经遭到电流重创?
等等
“你们在跟踪我?”
罗隐哼着小曲掩饰尴尬的气氛,从果篮里掏出个香梨,开始削皮。
如果将来有一天,有铁证能排除伊玛尼的龙王嫌疑,他一定揭秘昨夜的真相,赔礼道歉。苏茜对此的评价是,嘴硬。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打伤那些人?为了打磨自己?”
连这个也被听到了啊。
犹豫了一下,伊玛尼还是点点头。
“那些作恶的人,欺压弱小者,伤害良善者,经常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与其等待报应,不如自己解决。在终结那些恶人之前,必须时刻锤炼自身。”
在战区长大的孩子,和他这样九年义务教育出身的新时代青年果然存在根本差异。
罗隐记得他高三的时候,最残暴的想法也只是扎爆班主任的自行车轮胎。
“你在寻找什么人,渴望着对其的复仇。”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就像昂热找不到林凤隆和李雾月,只能在全世界到处刨龙族的祖坟。
“没错。我必须找到他们,无论多久。”
女孩抿着嘴唇,没有继续讲下去。
这些屠龙种子貌似都挺苦大仇深的,搞得他像是混进去的异类。
“所以,要来卡塞尔学院吗?”
伊玛尼有些吃惊,现在难道不该报警逮捕她吗。
“不是说还需要面试环节吗?”
“走个形式罢了,面试不面试的无所谓。”
诺玛已经将伊玛尼判定为a级。对于这类学生,如果没有特定理由,他是不能拒绝招收的。
“巴塞木师父他”
“退休金什么的大大的有,移民也不算麻烦。拳馆里的其他学生你如果有想照顾的,也没问题,都可以安排。
这些完全不用担心。你是a级,努努力升个s也不是不可能,这点特权不算什么。”
这姑娘现在还不明白学院是个怎样的黑心组织。这些方便的特权,都是要靠给万恶的校董会卖命换来的。
哦,他也是校董。校董会什么的最棒了。
“a级?那你呢?”
“,很普通的等级。但我是个经验丰富的,一个经受过四年高端教育的,已经脱离了一般级的范畴了。
卡塞尔学院藏龙卧虎,那种颇有资历的f级比s级还强,如果遇到了一定要保持警惕。”
伊玛尼认真地点头。如果修行四年的级就如此强大,那在大学里苦修十年、二十年的f级也许已经开除人籍了。
罗隐微笑着打开ppt,开始讲解卡塞尔的教学宗旨。当然,是罗氏修订版的。
他在心里决定,剩下的那些种子学生,凡是太菜的、有任何疑点的他全都要拒掉。
这小小的卡塞尔,怎能聚集如此多样化的人才。屠龙大业是真经不住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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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冬,格陵兰。
(关于芬格尔的时间线太乱,姑且认定为)
破冰船上十分静谧,指挥频道里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灾难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没人能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打捞!快把他们拉上来!”
昂热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让战栗惊恐的船员们清醒过来。
上一秒他还在和几个校董愤怒地争论,突然之间,一切都晚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学生们。
他的十指扣入桌子,环视着大厅中目光闪躲的人们,瞳孔有些失焦。
陷阱,这完全是个陷阱。这里的人,他们中绝对藏着“太子”的同谋,在这次事故中推波助澜。
是谁,又是谁背叛了秘党。
明明只有几个下潜者,但船上的机械怎么也无法拉回他们的同伴,甚至连整艘破冰船都有倾斜的趋势。
好像有一头海怪拽着下潜者们的身体,让他们无法上浮。
利维坦,这个噩梦般的名字浮上了每个人的心头。祂还没有离开,利维坦也许还在附近。
破冰船上维持着诡异的寂静,所有人战栗着,继续回收缆绳,听着机器发出的瘆人的吱呀声。
施耐德教授,他还活着!
伴随着巨响,数吨重的透明冰块落在甲板上,浑身是血的施耐德大部分身体都被封冻在了冰块中。
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施耐德看上去已经和死人无异。
他们之所以一直拉不回缆绳,是因为这一大块冰坨卡在了冰层之下。
“继续继续下面还有人”
施耐德开口时,他的半个嘴唇像饼干一样碎裂了。他的喉咙和脸颊密布着危险的裂纹,只能做出不明显的口型。
冰层开裂,透明的冰块在海面撞出几米宽的裂口。
六根缆绳同时绷紧,向船身拉扯过来。船员们终于看清了真实的情况。
他们被冻在了一起,葬身在一块直径十数米的巨大冰块中。
那块冰是如此澄澈透明,船员们能清晰地看见六个下潜者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每一寸动作和表情。庄严如中世纪教堂中的石膏塑像。
他们的表情是如此安宁,像是看见了天堂的大门。
除了最下方的那个怒目狰狞的男人。他全身肌肉泛着淡淡的青铜色泽,在言灵释放初期就被封冻在了冰块中。
他正准备举起水下步枪,但尚未能发起进攻就被地狱般的低温强行阻止。
终于,有人无法继续面对这样的情景,陷入崩溃。船上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