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栾飞方才长叹一声,却听见对面窗子,吴用也推开窗子,望着栾飞,笑了笑说:“栾公子醒来了?”
栾飞笑着说:“你还没睡?”
吴用笑了笑说:“抚今追昔,哪里还能睡得着。”
栾飞翻了个白眼,能不能说点人话,还抚今追昔,追你个妹啊追。
吴用很自然的走到栾飞房里,两个人坐下,吴用自然拎着酒壶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来与栾飞好好做一次心灵的交流了,以便趁机表表忠心。
两个人做好,两杯酒下肚,吴用叹了口气。
栾飞见状,得,这是摆明了要跟我倾诉一下衷肠啊,还玩什么叹气什么的,是想要我问你为什么叹气,然后你好趁机倾诉一番?
一时之间,栾飞恶作剧发作,偏偏不想让吴用如愿,于是就假装不懂吴用的意思,任由吴用在那里叹气,栾飞偏偏就一边喝着酒,一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问吴用为什么叹气。
吴用见状,不由得阵阵无语,你这栾飞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还懂不懂规矩啊。微微一恼后,随即释然了,看来这栾飞小儿又恶作剧发作,存心捉弄我呢啊。
于是,吴用看了一眼栾飞,笑了笑说:“栾公子,吴用只是悔恨与你相识太晚啊。”
栾飞听了,笑了笑,望着吴用,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吴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走到窗边,一副很是装比的样子:“想当初,我在村中教书的时候,可是日夜都想一展胸中所长,无奈视野格局所限,我又成名之心过于强烈,在我的心中,晁盖哥哥便是值得我追随之人了,于是我怂恿他劫夺了生辰纲,走上了做强盗的这条不归路。等到晁盖哥哥真的上了梁山,渐渐的,我就发现原来晁盖哥哥做一个山寨的头领,倒是绰绰有余,要是做一个真正的老大,却还相差甚远。这时候,宋江便进入我的视线,宋江不但路子野,而且还敢打敢干,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于是,我背负骂名,倒向了宋江。起初,确实也一切如我心意,很多事情,我都能充分展现我的才学。但是随着栾公子的横空出世,吴用这才发现,原来真正值得我吴用追随的,哪里是什么宋江,而是栾公子你。只恨当初吴用有眼无珠,耐不住寂寞,要不然吴用要是继续安安心心在村中教书,静待时局变化,等到栾公子来到郓城县之际,就可以直接效力于栾公子麾下了。”
栾飞听了这话,不由得“哦”了一声,望着吴用问:“是吗?”
吴用叹了口气,接着说:“宋江虽然也很有魄力,但是路子太野,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不择手段,甚至有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这样的人,只能是一世之枭雄,却难以成为真正重整山河的英雄。而反观栾公子,虽然有时候也使用谋略,但栾公子的谋略,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即便是有些阴谋诡计的成分,也都是问心无愧。宋江之为人,虽然表面上豁达大度,实际上却极端阴险自私了;而反观栾公子,却做人做事都坦坦荡荡,任谁都会竖起大拇指的。所以,如果拿宋江与栾公子相比,栾公子在为人处世方面,那可是甩了宋江不止一条街呢。”
栾飞听了,望着吴用,沉吟了片刻,不由得失声笑了笑说:“栾飞可以理解为这是先生在夸赞我呢吗?那栾飞可就有点受宠若惊了。只不过,先生刚才那番话,却有一个悖论,要是先生当初不撺掇晁盖上山,哪里还有后来宋江上梁山的事情,哪里还会有祝家庄血案?祝家庄要是平安无虞的话,此时此刻,栾飞可能还是祝家庄的一个小屁孩呢,恐怕先生这辈子都不会认识栾飞了。”说完,笑吟吟的望着吴用,看看吴用能给出什么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