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没说话，直到软骨鞭的银光，从他的胸口刺入，然后又从他的后背透出。

身后的那人抽回软骨鞭。

少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洞，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人。

逆着月光，那人白绫蒙着眼睛。

少年感觉到了自己心脏一阵锐痛。

是明月呢。

道长问：“明月？你怎么在这里？”

明月说：“这声音……是师父！”她高兴的走过去，甚至还被脚下的树枝绊倒，眼见她就要磕到石头，少年忙想要去拉她，却被道长先一步拉住。

少年这么一动，血又流了好多。

道长松开她，声音淡漠，可眼中微微有一丝重逢的欣喜，“你还没回答为师。”

明月说：“我本来就在这镇子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妖气冲天。我忙过来，便感知到这里有一只妖怪。”

于是她便用软骨鞭贯穿妖怪的胸口。

少年全身仿佛都被血浸透了，他跪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道长满不在意的重复，“是一只妖怪。”

道长倒是很担心这位少年发出声音，那么明月就知道这少年是谁了。

他瞥了一眼少年，淡淡道：“跟为师回青城派。”

明月脸色一变，颇有点支支吾吾。

道长也不催，淡淡站在那里。

明月鼓足了勇气，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我要留下来，我爱上了凡人。我要留下来和潇湘在一起。”

少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苍白的脸慢慢笑了起来，但是眼泪却掉下来了。

他想伸手去擦眼泪，但是剧痛却令他无法动弹。

道长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他，对明月说：“哦，是一个叫潇湘的人啊。”他强调了人这个字，补充道：“不是那种吸人血的妖怪啊。”

明月听不懂，心里越来越怕，连忙跪下，道：“求师父成全。徒儿知道徒儿很没用，修为不高，全靠师父悉心教导，为师父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但我答应潇湘了……”

道长轻笑一下，说：“牛马我倒是不缺，你也不必做牛做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