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开出了15元/斤的收购价。哼,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足,他们也不想想,人家是漫天开价而已,最终能不能履约还不一定呢……”
“那就让他们试试!”
“好……嗯?”陈元一脸懵逼。
齐政也不说嘉谷今年准备提高仙茗大米收购价,而是肯定道:“没事,就让他们看看,离开了嘉谷这艘大船又能怎么样……”
陈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是?有这必要吗?只要嘉谷不愿意,我们肯定是全力支持嘉谷的,何必让外人来搅和?”
齐政当然相信,哪怕是硬压,有政府站在嘉谷这边,见钱眼开的合作社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但人心浮动是必然的。归根到底,这是因为逐利心态而引起的。单个市场主体即使实力再强,在面对利益得失的关键时刻,也难挡农民追求更大利益的心态。
——农民们是不会注意到仙茗大米上百元每斤的售价背后,是在育种、种植、收割、加工、储存等各个环节的高强度投入;为了“保证大米吃到消费者口里,还有稻米的清香”,嘉谷在加工和储存的过程中,都有明确严格的工业标准;而严苛的标准意味着成本的推高……他们只是看到仙茗大米卖出“天价”了,嘉谷赚大了。
如果不能维持价值观高度统一,双方的合作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嘉谷做事的价值观,是为了把产品做到极致;但如果只是见钱眼开,永远不能将产品做到极致。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哪怕暂时硬压下去了,但农民如果硬要毁约,嘉谷难不成还能打官司,将农民一户一户地告上法庭不成?
——不管是与非,届时嘉谷肯定会名声大坏。毕竟,这个社会,往往是谁弱谁有理,嘉谷又能怎么办呢?
此前,嘉谷已经展示了“善”的一面;现在,有必要展示“恶”的一面了。
……
水稻种植合作社社长庞化得到反馈,却是大吃一惊。
说实话,他此前的闹腾,更多是希望嘉谷能提高收购价,好多赚一点。说到底,农民和企业总是相互博弈的。万万没想到,嘉谷是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合作。
这让庞化有些骑虎难下了。
但收购方大方给出的订金,让社员们无不喜出望外,催促着社长签订合同。被架起来的庞化,最终只能选择“背叛”嘉谷。
很快,南开市就开始了春耕。
但是,离开了嘉谷的合作之后,庞化所在合作社才感觉到举步维艰。
往日,他们的水稻种植都是由嘉谷统一育种;现在,单从育种上来看,就已经落后一截了。
——而且,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留有仙茗大米的稻谷作为稻种的行为,其实已经侵犯了嘉谷的知识产权。如果不是嘉谷的有意放纵,他们连水稻都种植不起来。
但看着其他合作社在嘉谷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种植水稻;看着其他合作社的社员们对自己隐隐嘲讽,庞化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南开市其他的水稻合作社都在嘉谷和政府的联合安抚下稳定了下来,理由也很简单——且看庞化所在的合作社前途如何。
庞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合作社已经成为了一个“杀鸡儆猴”的对象。于是心里也发狠,那我就是要做出点成绩来,到时你们看我赚得更多,就不信你们不选择同样的道路。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多时,报应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庞化所在合作社完成春耕后,稻田里就爆发了稻纵卷叶螟虫害!
稻纵卷叶螟以幼虫吐丝纵卷水稻叶片成虫苞,幼虫躲在其中取食叶肉,成白色条斑,致水稻千粒重降低,从而造成减产。
往日,嘉谷不是采取人工释放赤眼蜂——专门寄生于纵卷叶螟低龄幼虫期的一种优势种天敌;就是采取特制生物农药防治稻纵卷叶螟。
但离开了嘉谷,庞化所在合作社玩不转这一套了呀!
更让人绝望的是,南开市几年前就走生态农业之路,化学农药基本上是禁用的……
见势不妙的社员们叫着喊着要将庞化赶下社长之位,重新与嘉谷合作;而庞化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离开了嘉谷的帮助,这才是刚开始就抓瞎了,谁知道往后还会遇到多少问题?
嘉谷不为所动,齐政收到相关消息,也呵呵一笑。
自己还没出手,有人就玩不转了。
其实也用不着齐政再出手,毕竟,仙茗大米可是灵植啊。
虽然庞化所在合作社有幸在灵阵范围内,水稻得以生长。但也因为是灵植,害虫们更喜欢啃食——离开了嘉谷完善病虫害防治体系的庇护,注定了他们种植的水稻多灾多难!
真以为他齐某人的便宜是那么容易沾的?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