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噙着笑和老人孩子说着话,生日会后叫下人把康蕊黎送回了断桥胡同,分了个保镖保护康,她才静了下来。

等玉甄宝银玩累了在老人家腿边小榻上睡了,两个老人一人拍一个娃在说话,她便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宝银离不开人,就开始叫阿姐,哭唧唧地就追了出来。

沈子书连忙把宝银给抱起,“阿姐有事,叔叔背你在院里走几圈,哄你睡觉。”

宝银不愿意,“我要阿姐。”

沈子书于是说道:“使轻功带你摘月亮去。”

宝银这才被分散了注意力,后来踩着树梢飞了几回没摘到月亮,不过叔叔轻功了得,可以跃上屋顶,似乎离月亮挺近的,但是还是没有摘到月亮,宝银失神说叔叔骗人,子书忙道歉说下回再不吹牛,拿了网兜在水里捞了半天月亮才给孩子哄好,为了兄长的姻缘,他这提前当爹哄闺女了。

文瑾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了。到底没有去戏楼那边。快走到地方坐在戏楼后面楼梯上坐了二个时辰便回薛府了。

又过七八日,她突然不知怎么想去戏楼边看看,有那么点期待,傅景桁会不会在那。

这夜文瑾信步出了薛府,后夜里开始落雨,她打了一把油纸伞,皇门街头里有个大戏楼,一直到后夜都还有名角在唱戏的,里面的花旦和小生都是科班出身,唱功长相都好,主要唱给达官贵人消遣的,是个著名的消金窟。

这时候因为落了些雨,戏楼前头二三个行人没有带伞,拿着衣袖挡着头往路沿子底下疾奔。

戏楼错对面有辆马车,文瑾认了出来,便是傅景桁平日微服外出时常用的那辆最不起眼的。

他惜命,外出最是小心谨慎,也不声张什么,这周围只怕暗处皆是暗卫及御林军暗中保护他了。

他知道她不愿意回宫,肯出宫约在戏楼这样的公众场合,她也是极意外,不惜命了

文瑾在戏楼凸出来颇多的八角楼屋檐底下看见了一袭蓝衣的傅景桁,他居然在,过了七八天了,他是不是每天夜里都来的

他与来听戏的公子无异,只比旁人看起来俊俏不知多少,单看着他,是觉得矜贵儒雅的,但她见识过他屋子里如何难为她,就又爱又恨了起来。

傅景桁正斜倚着墙壁,他面前有个秀发披肩的女子,背对着文瑾,面对着傅,在与傅景桁调笑着正说着什么。

文瑾看到此处,也是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既然他佳人有约,何必叫她过来,又是想出了什么好招来侮辱她让她陪着他与她并没见过的新欢一块看戏,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吗

这个侮辱她的执着劲儿是令她服气的,等了她八天了!

文瑾想到这里,便却步了,将脚尖在地上拧了拧,便转身,在他还没瞧见她之前,便打算回薛府搂着宝银睡觉去了。

才走一二步,便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接着便觉得腰身一紧,被人由后面圈住,砰一声,将她整个人按在马车壁上去了,压在她腰里的他的手竟有些轻颤,带着些惩罚的意味,也有些紧张的样子。

文瑾手里的伞掉了,隔着细细的雨丝,抬起头来,迎进了傅景桁那薄凉却带着醉意的眸子,这回倒是没有鄙夷她了,倒仿佛想念她得很,他目光热切使她想逃。

文瑾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怯怯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看戏了吧。”

“真沉得住气。八天。”傅景桁抿了抿唇,语气温温道,“上马车吧。”

文瑾幽幽一叹,“你又想干什么呀我忙活开店,安静的很,没惹你呀…给条活路吧…”

说着,便低身捡起雨伞要离开。

“你就是太安静了才惹到我。”

“欲加之罪…”文瑾实在无辜。

傅景桁手压在她肩头,把她瘦弱的身板又压回了马车壁上,“看清他性别了吗,你就忙跑看不惯我身边有人是吧。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