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晴他们买了马车,其他东西也都买够了,然后让楚朗去了王大伯停牛车的地方,给看管牛车的大伯说了一声,让王大伯不用等他们了,直接回去就行。
楚朗传完话回来后,萧雨晴他们几人就直接驾马车先回去了,由于此时镇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她们的马车根本不好通过,他们便打算绕过镇上的集市,沿着青山脚下那条稍偏僻些的路回去,等到了半路时,再拐到大路上去。
马车行驶在山脚下的小路上,曲折迂回的小路,倒还算平整。楚朗在前面驾车,他们则坐在马车了,马车比牛车果然要平稳很多,加上楚朗熟练的车技,他们坐在宽大的马车里很是舒服惬意,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吁--”伴随着楚朗的声音,马车也停了下来,晴儿赶紧撩开车帘,刚想出声询问,只见楚朗已经从车上下来,在她们的马车前面,赫然是一个男子躺在路边。
萧雨晴身为医生的本能,来不及思考,也利索地下了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男子看起来像个乞丐,浑身狼狈,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肮脏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他的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黑乎乎的,不知是晒的,还是脏的。
顾不得其他,萧雨晴蹲下来查看男子的伤势,楚朗则紧守在旁边提防着,唯恐萧雨晴受到什么伤害。
抓起男子的手,正打算号脉,就发觉男子正发着高烧,脉搏很是虚弱,男子则已经人事不省了。既然发烧,就肯定是身上有伤,萧雨晴大致一检查,就发现最严重的伤在腿上了,左腿骨折,膝盖附近的一大片已经红肿不堪,而且这伤看起来并非一两日了,不知时间这么长了,这腿还能不能保得住。
拨开男子脏兮兮的头发,将手探上他的额头,竟是滚烫滚烫的,嘴唇紫黑色,都已经干裂了,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了。
“先将他抬到车上,赶紧回去再治吧!”萧雨晴无奈地说着,此时什么都没有,虽然有随身携带的银针,可是针灸的话需要在平稳的地方,扎上针后,是没有办法再坐马车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回去。
大家一起将男子轻轻抬到车上,车子一侧的长凳子上,刚好容男子躺下,大家一坐稳,就赶紧让楚朗赶车。
“娘,咱们带来的水,可还有,给他喂些吧,他这样子恐怕有几日没有进食了。”萧雨晴顾不得抬头,正在给男子简单地包扎着骨折的左腿,先简单包扎一下,以免伤处再用力,以减少他的疼痛。
“有,有,水还多着。”刘慧芳找到水壶拿过来,可看着昏迷不醒的男子犯了难,又没有小勺要怎么喂呢?
正好包扎完伤口,抬起头的萧雨晴,看见了正犯难的母亲,“娘,用棉片蘸着水多少给他先喂些。”说着将随身的药包拿出,找出干净的棉片,递给母亲。
王大娘也过来帮忙,两人配合着给男子喂了些水,男子虽昏迷着,可是嘴唇本能地碰到凉甜的水源,还是多少知道动的。
正在喂水的刘慧芳突然停止了动作。“怎么了,慧芳?”王大娘不解地问。
刘慧芳没有作声,又蘸了水,这次却不是喂到男子嘴里,而是给男子擦起了脸,她的手颤抖着,一下一下地擦着,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掉落。
萧雨晴看着母亲的动作,盯着她手下擦得越来越清晰的面庞,肩膀抖动着。